刘弗陵直起家子来,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冷冷地笑道:“儿臣瞧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快到古稀之龄了,活到此时,大限将至,也不算甚么。
他这辈子,江山在手,美人环抱,到底,另有甚么不满足的?
他最后艰巨地转过脸去,恍惚而昏黄地见到了底下那些熟谙却悠远的面庞,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笑了,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住她暖暖的手指,她还是昔年的模样,半分也没有变老的迹象。只叹他,头发斑白,衰老而蕉萃。
他空落好久的心俄然狠恶地跳动起来。
“弗陵...”他已没甚么力量,声音也沙哑而降落。
他记起十几岁的无数个孤单的深夜,他闲闲走到椒房殿前,里头簇簇跳动着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