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一横甘蔗,挡住怒发冲冠的曹平:“不消理他,过几天就好了。这类事,我们这些外人说了没用,他不会承情的。等他吃点苦头,就能想清楚了。”
曹平叹了口气,“公主晓得了?”
等宫侍走了,曹平嘿嘿一笑,转头朝藏在雕栏前面的陆白和谭和川做了个鬼脸。
曹平整整衣衿,笑眯眯地直奔马车而去,还没走到近前,几名宫侍上前将他拦住:“公主凤驾在此,曹侍从莫要鲁莽。”
“我早骂过他了,没用。”
“曹侍从不肯说,他对峙要面见公主。”
曹平苦笑一声,“哪能让公主久等?也不是甚么要紧话,冯大人怕路途颠簸,决定绕道从水路回西宁。等出了南吴境内,我们就要弃车登船,太子想问公主晕不晕船,如果公主晕船,就还是走陆路。”
“公主放心,驸马在内里守着呢,冯大人他们不敢随便进内院。”
快意皱着眉头,从外边疾步走出去,凑到周瑛华身边,抬高声音道:“公主,育碧公主非要抢我们的那辆马车坐。”
马车四周都用彩绸镶裹,车上镶嵌着珍珠、明玉、翡翠、金箔,宝光活动,极其豪华。那拉车的四匹宝马,每一匹都膘肥体健,毛色乌黑,通身一丝杂毛都没有。
难不成冯尧要在船上安设埋伏?
曹平头皮一阵发麻,赶紧伸手捂住本身的裆部,脸上涨得通红:“谁说我不想要子孙根了?老子就是恋慕一下,不可吗?”
谭和川斜着眼睛,把曹平重新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几个来回:“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谁的东西都敢偷的吗?现在也晓得怕了?”
他想了又想,为了几块宝石去冲犯太薇公主,仿佛有点得不偿失。卫泽那小子自从摇身一变成了西宁太子后,就整天围着太薇公主打转。传授礼节诗书的袁先生每天都被气得吐血,冯大人也很有微词,西宁使团的下人们更是抱怨连连,可卫泽谁的话都不听,谁的神采都不看,只晓得一心一意奉迎太薇公主,等着娶媳妇。
曹平的神采渐渐黑沉:“你甚么意义?”
宫侍踌躇半晌,“劳烦曹侍从稍等,奴去问问公主。”
称心笑得一脸促狭,把周瑛华的话一字不漏,原样复述给曹平听。
曹平每回捡着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会偷偷藏起来占为己有。他胆量大,连卫康贴身的挂配都眼馋。要不是卫康的侍婢把守得严实,他连卧房的那面葵花玻璃镜子都敢偷。
曹平瞪大眼睛,瞳孔闪闪发亮:“那好啊,我巴不得爷把我送给太薇公主呢!传闻太薇公主既风雅又宽和,带的陪嫁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他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赞叹道,“几万两啊!”
快意和称心都是土生土长的南吴国人,乍离故乡,两人都有些伤感。这几天,她们忙里忙外,清算了很多零琐细碎的土产,预备带到西宁国去,今后也好有个念想。
宫侍笑了笑,“不知太子有甚么话交代?奴等可代为通传。”
曹平看着近在天涯的宝车,暴露一丝游移之色:“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再三交代了,务必让我亲口把话传到公主面前,不能让外人闻声。”
周瑛华微微一笑,她特地让人用精彩的丝绸和富丽的珠玉宝石来装潢本身的马车,可不就是为了刺激周双君么!
曹平揉揉脸,推推在一旁嚼甘蔗的陆白:“诶,老谭这是如何了?说话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