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对着门口抬了一下下巴,“她来了。”
薛绍笑道:“上官女人,你满月那天我大哥伴随我父亲,曾到你府中赴宴。”
上官婉儿闻言赶紧站起家来走到堂中,对薛顗顿首大拜,“既是先父老友,便是婉儿长辈。君侯在上,请受婉儿大礼一拜!”
上官婉儿有些异讶,“恰是小女子。”
薛绍淡然道:“大哥有话无妨直说,不必有何顾忌。小弟,决然信得过上官女人!”
“大哥,不忙。”薛绍道,“这位女使,你无妨见一见。她也是一名故交。”
薛顗深看了上官婉儿两眼,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上官女人,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你的父亲与祖父。上官女人虽是女儿之身,但面庞丰彩很有家祖之风,真是神丰超脱、飘然如仙哪!”
薛绍更加认定,吴铭是内家工夫之大成者。他吃出来的东西都化成了精气意,是以如何吃也不会肥胖,一身腱子**能彭湃力量惊人。看起来瘦骨头内里满是肉,说得就是他这类人。
“哦?”上官婉儿异讶的眨了眨眼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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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周身悄悄一颤,强颜含笑,“君侯谬赞,实不敢当!”
薛绍呵呵的苦笑了两声,沉默不语。
“既然二弟有公事繁忙,为兄就先躲避了。你且自便。”薛顗道。
薛顗身为一方刺史常常要升堂问案,熟知律法是他的本职。
薛顗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祖父上官仪当年曾是大唐天下最为闻名的风骚才子。他漂亮萧洒才情纵横,飘飘然有如神仙之姿,世人无不敬慕。厥后他还做到了宰相,可谓是万人敬佩的一代豪杰。你的父亲上官庭芝很有父辈的风采,并且也做到了宰相。上官一家父子二人同朝为相,炫赫一时无人可及。父子二人又同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他们的诗作乃至初创了一个名叫‘上官体’的流派,引天下文仕竟相效仿……简而言之,你祖你父都是冠绝一时的天下名流,流行万千无人可及啊!”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本日这家宴正席,你还真是非入不成。”
一家人进了宅院,李仙缘上前来迎请,说宴席礼乐都已完整。薛绍给兄嫂举荐,说这是我朋友李仙缘,他是太史令李淳风的族侄与传人,精通风水堪舆,主慎重修了府第并对府里的风水停止了一番改革。
“婉儿拜见薛君侯!”上官婉儿赶紧起家见礼。
“本来是故交长辈!”上官婉儿赶紧再拜一揖,“婉儿失礼,君侯莫怪。”
上官婉儿淡淡的浅笑道:“天意如此,君侯不必自责。”
“如何了?”薛顗猎奇的道。
薛顗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父亲大人也是汾阴薛族当中很驰名誉的青年才俊。现在的当朝宰相薛元超号称天下文宗,当年也不过是望父亲之项背罢了。另有,我们三兄弟当中你是长得最像父亲大人的。由此你便能够想像,父亲大人有多么漂亮萧洒?”
“不,不。薛某绝非此意!”薛顗赶紧否定,看向薛绍。
“大哥不必忧愁。”薛绍笑道,“我这位朋友官拜太史局九品司历,虽为方士但也是朝廷命官,是以不属于卜祝占相一类。”
薛顗恍然一惊,“上官婉儿?”
薛绍感觉李仙缘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宴请大哥如许的刺史君侯、儒家仕大夫,正宴当有礼乐,而不是像平常的纨绔公子那样上演红袖招展与靡靡之音。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这些句子出自于《诗经》,本是描画周幽王期间的一次地动景象,厥后就被引申为“世道当乱天下大变”的企图。当时大哥说完这句没几天,两代宰相的上官一家就被抄家灭门了——还真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