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薛顗猎奇的道。
上官婉儿闻言赶紧站起家来走到堂中,对薛顗顿首大拜,“既是先父老友,便是婉儿长辈。君侯在上,请受婉儿大礼一拜!”
“哦?”上官婉儿异讶的眨了眨眼睛,“为何?”
薛顗没有多问,到车边亲身把他夫人萧氏接下了马车来。萧氏仍旧戴着宫帷帽见不到真颜,身形婀娜行动安闲,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文雅与得体,并且涓滴不见造作。王谢闺秀的风采,展露无遗。
也许是多喝了几杯酒,薛顗竟然声音哽咽眼眶都湿。他赶紧起家避席,“为兄失态,且去换衣。”
“不,不。薛某绝非此意!”薛顗赶紧否定,看向薛绍。
上官婉儿周身悄悄一颤,强颜含笑,“君侯谬赞,实不敢当!”
“大哥,我来举荐。这位就是尚宫女使上官婉儿,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薛绍站起了身来,“上官女人,这位就是我大哥,河东县侯济州刺史。”
薛绍笑道:“且容我先卖个关子,快别站着说话了,退席吧!摆布,炊事礼乐!”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这些句子出自于《诗经》,本是描画周幽王期间的一次地动景象,厥后就被引申为“世道当乱天下大变”的企图。当时大哥说完这句没几天,两代宰相的上官一家就被抄家灭门了——还真是一语成谶!
薛顗恍然一惊,“上官婉儿?”
薛绍呵呵的苦笑了两声,沉默不语。
薛绍笑道:“大哥你是想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是的。”薛顗点了点头,说道,“上官仪比父亲年长十二岁,上官庭芝比父亲又年幼十二岁,上官父子与父亲大人常有诗文来往,相互惺惺相惜成忘年之交。为兄深受父亲大人的影响从小爱好诗词酒话,是以也对上官父子的才情非常敬慕。一来二去为兄和上官庭芝成了好朋友,一向以兄弟论交。”
“何人?”薛顗猎奇道。
上官婉儿对薛绍与薛顗拱手长拜,“婉儿之心,可昭日月!”
薛绍感觉李仙缘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宴请大哥如许的刺史君侯、儒家仕大夫,正宴当有礼乐,而不是像平常的纨绔公子那样上演红袖招展与靡靡之音。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款款施了一礼,说道:“婉儿奉天后之命,捎来几句公事口信。婉儿先去了奉宸卫府得知公子告假归家,是以特地转道赶来。不料打搅到了公子筵请高朋,实在罪恶。”
饭罢以后代人移到正堂,饮茶叙话。薛绍正要请大哥去沐浴安息,家里来客人了。
上官婉儿沉默无言。但是薛绍看到,她悄悄的咬了一下嘴唇。可见,大哥的这些话对她来讲,还是有所震惊的。
薛绍对着门口抬了一下下巴,“她来了。”
“婉儿拜见薛君侯!”上官婉儿赶紧起家见礼。
“实在也不是甚么奥妙诛心之语,只是见了故交后代我想起前尘旧事,想要叙一话旧罢了!”薛顗轻叹了一声,说道:“十六年眨眼就过了。当日尚在襁褓当中的上官女人,转眼就出完工了一个斑斓的倾城美人儿!记得上官女人满月那天,滂湃大雨电闪雷鸣。当时薛某多喝了两杯,矢口乱言说了一句‘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萃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成果被父亲大人痛骂了一顿,说我口出不吉之言。成果……哎!”
上官婉儿满心猎奇不再推委,入了正席坐下。吴铭与李仙缘都避席而去,半晌后酒菜摆上,薛绍也置了一席从旁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