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仲伸手握住李氏的手,却不知说甚么才好。
沈素雅跪在父切身边,含泪悄悄的摇了点头,轻道:“我曾多次读过这段汗青,但是在那字里行间的血迹,眼泪,不管如何读,也不会有切身经历过那段汗青的人体味的如此深切。有宋一代,乃是中原当代汗青上最为灿烂的一个王朝,经济、文明皆是中原古文明的独一颠峰。但是,国虽富,却不强,终究……终究落得崖山以后无中国的了局……”
沈文恩此时上前一步,躬身道:“父亲,这段汗青,我更清楚,就让我来讲吧。”
沈文飞望了望兄长,欲言又止。
李氏怔怔的望着沈文仲,喃喃道:“夫君……你……”稍稍顿了顿,又道:“是啊,我早该想到,方才你自称后学希文……”
沈素心看向父母,见父母正在有些严峻的望着她。
金兵占外城,却并不进取,诈称媾和。钦宗信觉得真,遂命人至金营媾和。金人令徽宗至,徽宗怯,钦宗代为前去,上降表,并四易其词,屈膝北向。钦宗返,汴梁内城,宫闱表里,哭声震天。金人遂金千锭,银两千万锭,帛千万匹。钦宗不敢违,刮地三尺,重典揭露,掠权贵富户,皇后本家亦不能免,仍不敷。金人又索女千五百,钦宗不敢不予,掠尽内城仍不敷,竟以嫔妃相抵。女至金营,多不堪受辱,死者甚众。
沈文仲在一旁惊道:“甚么?国破家亡?大宋……大宋到底如何了?”
金人狼子野心,愈不敷,胁钦宗再媾和,钦宗不敢不至,金人遂囚之,言金不敷不予归。内城遂满地搜刮,贫户、僧道、工伎、倡优俱不能免,然仍不敷。京中百姓无所食,草木、犬鼠皆尽,乃饿殍充饥,死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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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何,凡是这类景况,总有人打搅。
沈文仲和李氏对视一眼,皆是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沈清和道:“好。”
说到这里,李氏早已泣不成声。世人皆沉默无声,口不能言。
沈文仲躬身道:“儿子服膺父亲教诲。”
沈文仲眉头皱的更短长了,沉声道:“身故?如何回事?”
金兵趁机掩杀,然郭京竟借口出城御敌,借机南逃。金兵趁机攻陷城门,杀入汴梁。钦宗俱之,乃乞降,但有所命无不允。金兵查封府库,掠金银不成数。钦宗竟以宋官,助金兵查抄贵戚、官吏、僧众、百姓之家。金兵残暴,诛宋官多人。
沈文仲轻叹道:“庆历新政……哎,到底半途而废。”
沈文仲苦笑道:“方才一时冲动,说出宿世的表字。淑韵,看来你素知我平生啊。”
沈清和又转向李氏,轻道:“淑韵啊,你说,文仲的身份你已经晓得,但你的身份呢?伉俪之间,当坦诚相见。方才,你婆母与我,亦是坦诚如此,你也不要让我们专美于前啊。”
“徽宗年间,金国崛起,联宋灭辽。谁知徽宗天子任用无能的蔡京,屡战屡败,令金国觉得大宋可欺。后金兵南侵,徽宗天子不思抵抗,却吃紧将帝位禅让与钦宗天子。
钦宗初誓于金兵决一死战,亲巡军务。然宋兵积弱难敌,勤王之师久候不至,钦宗乞降,金兵不允。十一月,金兵狠恶攻城,宋兵军心涣散,三万禁军亡者过半。然钦宗却偏信小人,令一小吏郭京,以六甲兵御敌。此等荒唐之事,天然大败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