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拗不过杜兰泽,李惊鸿只好上了她的马车,而前来传信的衙役只能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车前面。
还不等衙差反应过来,只见红裙女子一个箭步翻身上马,行动利落标致,织金裙摆在空中吹起一个超脱的弧度,女子一拉马缰,对衙差道:“时候告急,马我先骑走了,你去四周了官驿再借一匹自行归去吧。”
李惊鸿脑海中闪现出另一人的身影,那人紫袍玉带,叛军围城之日推开了紫宸殿的殿门。思及裴玄照,李惊鸿的眸子冷了几分。
比起裴玄照,崔祯的确心机纯真,不然当时也不会被他的教员闫桐拿来操纵,连累入狱了。
但是再略一思虑,宋祁玉竟是昨日连夜赶去的,还是第二日专门派人来告诉的她,李惊鸿刹时便感觉非常,怕不是出了甚么事。
公然,杜兰泽眼神暗了下来,自嘲一笑,“兄弟?裴玄照坐上首辅之位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儿子了,他们更称不上是兄弟...”
李惊鸿发笑瞥了一眼衙差,无法只能先应下。
“驾!”就听女子一声口令甩了上马鞭,那马一声嘶鸣,四蹄如同乘了风普通奔驰而去,只留下滚滚黄沙和一道衣带翻飞,赤如烈火的背影。
“那好,你坐在顿时,让那衙役鄙人面牵着马走,千万别巅着了。”美妇人拉开车帘叮嘱道。
杜兰泽还想要下车送送她,被她淡笑婉拒。
杜兰泽一愣,悄悄点头,“不错。”
一听宋祁玉去了宁州大营,李惊鸿第一个动机便是宋祁玉同意了她的发起,为了这桩案子情愿前去宁州大营去清查线索。
“夫君既然是女帝发落的,现在女帝殡天,那裴首辅为何不让夫君官复原职,如此裴首辅在朝中还能有兄弟助力。”
“我听闻,夫君另有一名兄长,乃是当朝最为年青的内阁辅臣裴首辅?”
“红儿,你就听你婆母的吧,你从小到大那里走过那么远的路啊。”周氏也劝道。
“那恰好,我们也正要往蜀中,都是往西南边去,能够顺带捎菁红一程。”杜兰泽笑着道。
李惊鸿闻言心中微动,她猜得不错,杜兰泽如许的女子,态度上更方向女帝。心下顿时一松,唇角微微勾起。
马车行至一处岔道缓缓停下,斗笠男人撩开门帘,粗粝的声音自车别传来:“娘子,我们该和李蜜斯分开了。”
宁州大营的城墙上扑灭了烽火,宋祁玉跟着大营副帅叶承志在城墙上巡营,俄然有兵士来报,“叶都尉,宋大人,卫所外有一女子前来,说是...说是庆元县衙门的李主簿。”
李惊鸿故作出一副懵懂不解的神采,可心下却门儿清,裴玄照大要上是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暗里也是一名记恨母亲和异父弟弟的谨慎眼。问出此话也是为了探探杜兰泽对裴玄照的态度。
世人听了这声“娘子”才恍然明白,这个坐在马车上的黑衣斗笠男人不是甚么车夫,竟然是杜兰泽的相公。
李惊鸿瞧着窗外缓缓后退的胡杨树,心中焦心。杜兰泽是妊妇,驾车的还是她相公,赶车的速率天然迟缓。她不由瞅了眼本身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红色织金裙衫,心道如果杜兰泽不执意要载她,她还能回家换件官袍再快马加鞭的单独骑马去宁州大营。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如此尽情的驰骋在马背上了,她享用着疾风从脸颊划过的感受,仿佛又回到了跟从父皇御驾亲征的少女期间。
“这...不必费事婆母了吧。”李惊鸿对于宁州大营的事心急如焚,她恨不得能快马加鞭从速畴昔。
马车驶进岔道,车轮滚滚碾在黄沙上荡起一阵烟尘,瞧着车身消逝在官道的绝顶,李惊鸿这才回过甚来看向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