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世人也顾不得思考,立即便有人大声呼喊道:“先打死阿谁公差!”
希夷真人这番话固然说得平和之极,在谢贻香耳中却如惊雷绽现,直听得背内心盗汗直流。本来从庄浩明到谢封轩,从宁萃到言思道,这一干人竟然所言非虚,那太元观当真是要做谋反之举,并且就在彻夜,就在此时现在。
谢贻香还没弄明白,言思道已拉起她向殿外走去,口中大笑道:“妙手过招,我们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惹你师兄用心。他日有缘相见,自当把酒言欢。”他前面半句话倒是对先竞月说的。谢贻香茫然之下就被拖出了三清大殿,言思道脚步不断,径直拉着他往观外走去。快到观门之时,谢贻香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摆脱开言思道的手,说道:“你做甚么?我要留下来帮师兄。”
言思道大喜过望,拉起谢贻香就往人群深处跑去,前面追出来的无霰子和无绛子那一群羽士却被堵在了人堆外。眼看就要将两人追丢,那无霰子甚是机灵,灵机一动,提气喊道:“各位叔伯父老,这两人是朝廷派来对于我们的,朝廷要充公太元观的赋税,让大师活生生饿死,快将他们拦住了!”
先竞月只是淡淡地问道:“要打么?”
言思道白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我说三蜜斯,现在这太元观但是要造反了。你觉得你师兄为甚么要叫我们先走?你还不从速归去,告诉朝廷防备?”谢贻香顿时觉悟,嘴上却说道:“但是师兄他……”
无绛子见师父无恙,提步躲到希夷真人身后,惊道:“师父,大师兄他……”
听他说就连庄浩明也来了,谢贻香虽有些惊奇,更多的倒是欣喜。方才听言思道说庄浩明随后就到,还觉得是他信口开河,哪知果然如此。那无霰子这才看到地上无霞子的尸身和一旁的先竞月,神采一变,立即拔剑在手。
谢贻香虽是全神灌输,无绛子却另有闲暇,用心留意着四周动静。目睹俄然冒出个“江南一刀”来,仅一招便杀了本身的大师兄,他惊骇之下,仓猝横剑挡开谢贻香的乱离,跳出战圈来,双眼狠狠盯着先竞月。
无霰子这声呼喊运上了道家高深的内力,顿时声震于四野,引得那数千灾黎同时沸腾起来。这些灾黎被收留于此,天然对太元观言听计从,现在传闻这两人是朝廷派来断本身活路的,顿时勃然大怒。
就在这时,一名白发黑面的老道冲进殿来,大声叫道:“师父,那刑捕房的庄浩明果然带人来了,连他在内共有十一人,现在就在观外。”谢贻香立即认出来的是刚才出门查探的无霰子,希夷真人座下的三弟子。
就连先竞月的神采也不由微微一暗,沉声说道:“你们先走。”
听到他这一喝,抢先的数十个灾黎同时吓了一大跳。试问天下间的贫苦百姓,又有哪个没吃过巡街公差的苦头?目睹言思道这一身公差打扮,行头甚是威风,门前的一干灾黎们下认识地遁藏,竟不自发地往两旁退开,从平分出了一条道来。
希夷真人顺次扫视着言思道、谢贻香和先竞月三人,最后将目光逗留在先竞月腰间的那把纷别上面,沉声说道:“很好,贫道平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与刀王一战。现在目睹刀王有如此传人,深感欣喜。”
谢贻香百忙当中转头一看,倒是无霰子和无绛子双双追了出来。伴随这声呼喊,太元观内顿时涌出十多名羽士,个个手提长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