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恽替他写了五六张客票,请的是甚么纱厂大班金咏南,轮船大班陈少东,又有甚么招商局提调祝华封、电报局案牍何令仪等,交与伴计发下去。
方幼恽仓猝站起家来,脱上马褂,侍女便来接去,不料张书玉端着一盆西瓜,要递与方幼恽,一边还问他贵姓大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刘厚卿满心欢乐,便靠在炕上,与张书玉闲谈起来。
刘厚卿叫侍女取过宴客票,又拿了笔砚过来,请方幼恽替他写票宴客。
局票收回去,没多大会儿,客人就陆连续续的来了,刘厚卿叫起手巾,聘宴客人退席。坐定以后,张书玉便执壶斟了一巡酒。
刘厚卿大笑道:“啊唷!老兄如何这般诚恳,你还不晓得端方么?上海堂子的端方,进门时仆人在前,出门时仆人要在后。你这会儿后走出来,不是坏了端方显得你老土吗?”
刘厚卿便写起局票来,问到方幼恽,晓得他上海并无相好。刘厚卿向方幼恽道:“你此地没有熟人,就叫陆兰芬吧。”
张书玉满面东风地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刘大少!”
陈少东便也就坡下驴隧道:“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笑话,不料陆蜜斯倒动起气来,我本来就没有动气。”
方幼恽被他编派了这一通,感觉不美意义,又羞又笑,这才明白刚才在张书玉家刘厚卿先走的事理。
方幼恽点头应允。
陆兰芬却还是坐着不去,责怪道:“甚么要紧的局非要我去?没见我正陪着客人吗?去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