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方面大员第一次进京陛见,理应到处拜见高官、京官,疲于应酬。但是马新贻在最后一次召见后仓促离京,回籍祭祖去了,这是有违常理的,除有严峻事件,不会如许行事。
承平天国在南边纵~横十余年,堆集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大部分囤积在天京。湘军攻破天京,这些金银财宝被湘军劫掠一空,自曾国荃以下,大家发了大财,回籍买田宅,置财产,国人侧目。
据马新贻的先人说,马新贻回籍祭祖假满出发前,将其两位兄长招到秘室,几次叮咛:“我此行休咎难料,万一有不测,你们千万不得赴京告状,忍气吞声,方可自保。”两兄闻言惊骇万状,也不敢向家人流露半分。
这此中,马新贻实授闽浙总督,在进京陛见请训时,曾前后十余次被召见,最后一次是慈禧太后在养心殿住处召见。
马新贻被刺,几天后清廷收回上谕:“亟须严行讯究,即箸魁玉督同司道各官从速严讯,务得确情,尽法严办。”
马新贻离京回籍时,清廷尚未收回其改任两江总督的上谕,马新贻明显已经晓得他要改任两江总督的信息,因为作为闽浙总督是没体例查的。
其间清廷大裁军,湘军被迫裁军数万,裁下的湘军官兵并未回湘,原在湘军中“哥佬会”大行,裁下后就变成了处所上的黑权势,与湘军、官府勾搭,无恶不作,给社会带来不稳。马新贻镇~压了一批处所黑权势,打击了湘军的“处所别动队”。
同治九年七月廿六日(1870年8月22日),马新贻例行阅军,在督府右箭道检阅射箭。阅毕,走侧门步行回督府。前稀有名巡捕开道,后有武弁、兵丁簇拥,而刺客马汶祥从中间俄然冲出,直扑马新贻。
行至清江,郑敦谨打发两个郎中回京交旨,本身写奏折称病不能任职,要求开缺。清廷不允,给假两个月养病。
参审的江苏候补道孙衣言、山东候补道袁保庆对此极其不满,劈面诘责郑敦谨,郑说:“万一审出是某或人主使,某某军队是背景,此案如何结局?”结案奏章须统统参审职员一一“书诺”(即承认并情愿卖力),孙衣言、袁保庆果断不“书诺”。
最后,江苏候补道孙衣言,脾气朴重,文笔老辣,山东候补道袁保庆,嫉恶如仇,言辞锋利,两人候补数年均未得实缺,非常落魄。
最后魁玉、张之万上奏说:“张汶祥矢口不移其供,只是因私对马心胸仇恨,为朋友报仇,为本身泄愤,无另有主使各情,尚属可托。”并以此拟科罪名结案。
结案奏章以四百里加急进京,未等圣旨下达,郑敦谨即携两个郎平分开江宁。曾国藩依例奉上“程仪”,郑分文未取,两个郎中各受纹银500两。
曾国藩接旨后深感难堪,此事他事都想抛清的老狐狸坚辞再任两江总督,并上奏以病体要求开缺养病。清廷不予批准,谕令尽快到差,但曾国藩迟迟不动,迟延近三个月才到江宁接任。
而清廷也并不信赖魁玉、张之万的“拟科罪名”,即谕令曾国藩敏捷回任两江总督,并加派刑部尚书郑敦谨为钦差大臣,照顾刑部两名郎中(即满人郎中伊勒通阿、汉人郎中颜士璋)马上赴江宁复审。
此文一出,震惊朝野,言论大哗,就连慈禧太后也明白此中大有隐情。但是,清廷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甘冒激变处所权势、摆荡大清江山的风险。斯人已经做古。就让他去吧。
郑的本意也想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枉其“铁面忘我”的称呼。审了几日,张汶祥并不改口,曾国藩坐在一旁只听不言。郑敦谨满腹迷惑,暗里问曾有何观点,曾国藩淡淡地说:“看来只好照魁、张原奏之法奏结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