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笑的得体婉约,言了谢,再转头望一眼铜镜里的盈盈才子,本来淡然的神采,生生让这身上这件新红绯衣,称出多少明艳。
早在柳淮扬的授意下,芣苢从府外寻了帝都驰名的制衣铺子添香坊为沈鱼量身定做了几套精美的衣裳金饰,午后刚好送了过来。
见柳淮扬久久沉默不语,德叔又谨慎翼翼的开口道:“待那暗探查到沈女人的母亲时,倒是查到一桩要紧的事情。沈女人的母亲沈无殇却本来是沈固老将军之女,沈重山将军的胞妹沈玉沈大蜜斯。”
柳淮扬点了点头,又言说:“但是查出了当年沈蜜斯离府的这一桩密宗?”
柳淮扬身子不好,白日里外院尽是接待那些个前来祝寿的来宾,自不消他前去。
略施脂粉,便又带出几分清丽,叫先前清秀脸庞,更添三分色彩。
不提一应衣物格式如何新奇,单看些许细节,那袖口衣领皆有绣工新奇花腔雅趣的花草,权当装潢。
“老奴不敢,知爷心机周到,也不过是多一句嘴,望爷别见怪。”说着便要弯下身去施礼,倒是让柳淮扬抬一抬手挡了归去:”爷瞧着栖意园里的暗卫已经到了数十步便可见一个,现在你却还是不放心沈鱼?爷倒是猎奇,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何故让行事夙来稳妥著称的德管事这般的草木皆兵?”说到最后,已是言辞之间隐现厉色。
陌娘三分对劲七分赞成的笑一笑,再往沈鱼脸上敷一层薄薄的胭脂,执了炭笔为沈鱼略淡的眉毛添上一笔墨色。
晚间里倒是个家宴,柳二爷若不想去,只言说身子不适便能够推委了,只不过他倒是应了。
沈鱼收回视野微微一笑,望着中间的芣苢缓声道:“老夫人作寿,却为我做了这些套衣服金饰,未免过分浪费了些。”
德叔点了点头:“如爷所料,老奴当时感觉事情不对,便又让暗探谨慎的的查了下去,却不想竟然扯出宰相府……”
沈鱼看细细打量着撑在架子上的几件新衣,因着是老夫人上寿辰上要穿的,多是绯色为主,显得喜庆些。
陌娘自镜中望着打扮妥当的沈鱼,忍不得开口夸一句:“女人眼睛生的好,吵嘴清楚先不提,且这水汪汪的敞亮,就总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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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打量一眼,生的倒是肤白面善,更是开口未语先面上带三分笑意,让人感觉非常亲热:“贱妾陌娘,给女人存候。还请女人且放下心来,一应衣裳金饰自有陌娘为您办理,女人只放心等着做个美才子便是了。”
毕竟灵蛇只要一条,蛇血更是非常贵重,华侈不得。若不亲身瞧了,瞽者摸象,终是不太妥贴。
沈鱼选的头饰好,额角两处各钗一只碧玉砥砺的祥云掩鬓,发髻右边隐现一支红玉钗,钗头雕一出蝶恋花,更是惟妙惟肖。左边簪一朵五色碧玺串出一海棠珠花,两耳各表一支小巧剔透的玉质水滴耳坠,同额角的那处祥云掩鬓不谋而合,更称的一张俏脸莹润不幸。
一品大员的母亲做寿,来祝寿的同僚部属更是将全部柳府弄的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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芣苢恭敬道:“全都是爷的意义,女人不必感觉不安。爷少去外院,女人穿戴的好些,也是给爷长脸。”
德叔发觉,禁不住擦一擦额角的汗际,迟疑了几分才又近前一步躬身道:“沈女人俄然入园,又这般等闲得了爷的顾恤,老奴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南疆返来的第一件要紧的事儿,就是瞒着爷叫月影的探子查了她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