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一句?”
“皇上天然是攻讦他,嗯,老熊,你如何回事呀?你这个‘文’字,中间那一横,哎……这个‘武’字,那斜勾,哎……这个‘双’字,最后那一笔,的确……最离谱是这个‘状’字,那捺还能叫捺吗?”
朱由诚见天启天子意动,趁热打铁,说道:“自古有云,刑不上大夫。熊廷弼挂着兵部尚书衔,属朝廷重臣,如果因为丧失辽东而付出世命的代价,从今今后,另有谁情愿从戎部尚书?”
朱由诚把刚才攻讦天启天子书法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攻讦的工具却变成了熊廷弼。
魏忠贤内心一松,朱由诚真了不起,一句话就把天启天子从暴怒的心态中拉了出来。瞧,称呼都改了,由朱由诚变成了朱爱卿,看模样,再有两三句话,便能够重新变成诚弟了――不过,你别逗弄他,是不是更好吗?
天启天子都快气乐了,道:“朱爱卿,为甚么说朕圣明啊?”
天启天子点点头,说:“诚弟,你的话深得朕心。”
朱由诚并不是虚言恐吓。自从熊廷弼被杀后,兵部尚书一职就成了烫手的山药,无人愿接。不怪大臣们回避,明末历任兵部尚书也鲜有善终的。很多报酬了不从戎部尚书而拉干系,走后门,实在推不了,熬上三五个月,就从速去官走人。比如天启六年,李春烨费经心血,终究爬到了正二品的位置上,可惜是兵部尚书,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年,他就借口老母大哥,要回家奉养母亲,仓促挂冠而去。
朱由诚出了一身盗汗,公然天威难测,固然本身明天假想了明天进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但看到天启天子暴怒的模样,还是有点胆战心惊。
朱由诚深思了一会,问道:“辽东经略王在晋王大人是如何说的?”
天启天子本想学别人捋须点头,但是却摸了个空,只好摸着光亮的下巴,点头道:“诚弟说得有理。”
(如果你感觉本誊写得还好,请保藏,并投保举票。你的支撑是我持续写下去的动力。下章预报:第一百二十八章兄弟同心。本日两更)
“微臣感觉王在晋的建议不错,扼守山海关仅需少量军队,能够节俭大量军费。而从蒙古那边收买建奴人头则是驱虎吞狼之计。假定一个建奴人头订价五两,而我们培养一名流兵,一年仅军饷就要十二两,如果再加上军器,就不止这个代价了。并且一名流兵还一定能砍下一个建奴的人头,以是这个买卖划得来。”
“莫非朕的话,你连复述都不敢吗?怕从何来?”
天启天子毕竟聪明睿达,立即就明白朱由诚是为熊廷弼讨情,本想回绝,但又想听听本身说了哪一句至理名言,便说道:“说吧,朕恕你无罪――包管不翻脸。”
“皇上还记得西镇抚司抓到的第二批建奴细作吗?他们来北京的目标是甚么?就是为了鼓励东林党将熊廷弼给砍了。如果建奴不惊骇熊廷弼,为甚么大进贿赂,唯恐他死得不快?趁便说一句,建奴还说,如果有能够,最好能保下王化贞。一个杀,一个保,谁忠谁奸,皇上您还不清楚吗?皇上,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呀。”
天启天子沉默不语,他已经接到辽东经略王在晋的汇报,辽河以东未见建奴踪迹。不过,王在晋并不建议光复辽东的地盘。因为,如果光复辽东地盘,必然要迁徙百姓,分兵扼守。辽东地广人贫,安民抚兵,会华侈巨额军饷。并且目前大明兵士野战不可,建奴再来,只能依城死守,城外的百姓必遭建奴的搏斗。山海关坐拥天险,只需少量兵力便可扼守。不管王在晋的定见如何,但起码能够肯定,熊廷弼的坚壁清野的政策是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