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201.第201章 ：两强相争必有一失（一）
“如果我现在奉告澄弟我已经悔怨，澄弟会如何？澄弟也晓得关中比年饥荒，莫非澄弟就忍心看着生民人相至食，而无怜悯之心？”宇文泰痛心疾首地问道。他的语气略有些狠恶，但能看得出来他也在死力忍耐。
这个题目立即引发了李弼等人的猎奇，但除了赵贵，其他者皆不是此种活泼人，也并没有人接着打趣。倒是于谨也看着高澄的背影，欣然道，“诸公见笑，谨实乃大将军部下败将矣。”
高澄看看侯景，又昂首看向宇文泰。宇文泰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侯景倒是极留意地看到了这一幕。
高澄昂首看他一眼，见他目中甚是殷切相盼，晓得他有话要暗里里说，便道，“大丞相美意，澄不敢辞也。”
这话听起来既残暴又伤感。不知他为何俄然如此情感降落，凭直觉高澄不以为他是个会寂然到此的人。高澄抬起眸子，看到宇文泰也正瞧着他，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他不动不声色地问道，“姑父留我在此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明日澄弟就归去了，大将军是要我出关一战吗？”宇文泰问道。
“有暇时读此书倒也很有感慨。”宇文泰欣然慨叹道，“如有社稷一统的一日，我甘心回洛阳，隐居翠云峰上，讲明《老子》，以了余生。”
陈元康远远跟随在宇文泰和高澄以后。而侯景、侯和父子目送他们直至消逝方才相对视一眼。
“姑父现在就是废了元宝炬自主，别人也无话可说。”高澄语气轻柔却语出惊人。
“澄弟想必劳累了，你我马上便去安寝可好？”宇文泰笑问道，看他模样是要携高澄一同离席。
“这么说，姑父在潼关里倒另有闲暇的时候？”高澄别有深意地问道。
“澄弟真不晓得吗？”宇文泰的身子隔着几案微微向前探上来，间隔高澄更近了。
全部宴上宇文泰一向浅笑少语，既便说几句话也是完整与战事无关。高澄倒也并不心急，一样多看少开口。
高澄用一双标致的绿眼睛看着他，像是底子不明白他的意义，“可这又与我何干？是姑父错在先，莫非要让我来承担？社稷不分裂，便都是大魏生民，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天然也有护佑黎庶之责。可既然不以天子为天子，不以社稷为社稷，在困顿穷途时才来哀告，不是有点悔之晚矣吗？”
宇文泰在上笑道，“虽为社稷之争，在坐诸公却无东、西之分。本日一聚终如大魏社稷终将一统。来日再战只为一朝之齐聚庙堂时能如本日，并不为私忿械斗。宇文黑獭心向大魏社稷，以坦诚之心待座上诸公皆如知己，绝无东、西之见。绝无不实不言，来日方长，诸公请拭目以待。”说罢举觞看向高澄。
侯景见他俄然无语，又收了笑而无神采的模样，这让他俄然想起了世子的父亲、心机极深的高王。贰心头一寒，不晓得本身是不是有点演过了。
刀剑相见，指的是旧都洛阳时的旧事。于谨调任阁内多数督入洛阳任职，得了孝武帝元修正视，给元修出了主张西出长安。就在洛阳魏宫苑囿中的云坛殿前，于谨曾和高澄刀剑相向。只是而后于谨奉孝武帝西出关中，魏分东、西，而后于谨和高澄天然也就再没有机遇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