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56.第56章 :帝王之都易新主(上)
“李虎并不是成心与明公做对,只是深受大行台简拔之厚恩,以是……总想着迎真定公返来。”赵贵解释道。
宇文泰不等赵贵说完便笑道,“这有何不成直言?李虎念大行台之恩只因他是忠义之人,我心甚是爱护,不必过于束缚他。”
宇文泰不为所动,只看着赵贵道,“关中何报酬主,自有朝议,主上来日必有旨意。关中诸将心中服谁,天然推举其为关中之主。我等俱深受大行台之恩,大行台之仇来日必报。”
宇文泰心中鲜明一亮,盯着于谨。赵贵一怔,方大笑道,“卫将军所言妙哉!”
他额上汗津津的,几缕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上额角。汗水浸润使他的皮肤更莹白刺眼,真如羊脂美玉。而现在他温馨地躺在那儿,既不是肝火冲冲,也不是霸气夺魂,崔季舒不由在内心悄悄感慨,郎主已经不再是阿谁玩皮少年,他长成了一个深沉男人。
宇文泰端坐未动,成心浅笑道:“将军何故如此称呼?”
“现在谈继任关中,为时髦早。”宇文泰淡然一句,话并未几。
宇文泰心头一震,看着于谨没说话。
金城千里、天府之国的长安城在渭水之畔。连日里来长安城日夜和暖,枝上鹅黄新绿早已渐近浓烈,兴旺朝气尽染长安秋色。宗周之镐京为始,至今已延绵千余年,长安故都沉淀日月早已经看尽繁华安闲不迫。
宇文泰没答话,想了想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为贺拔公停灵祭奠,安抚诸将之心。”
于谨止住牛车,将门帘挑起来,一个端倪轩昂的黑衣男人立即从车中一跃而下。男人身着宽袖褒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傲视间沉稳沉着、举止英姿英发,一双极大的眼睛如寒潭般冷冽、清澈。宇文泰看了一眼迎上来的人,是赵贵的裨将,他熟谙,便立足昂首打量这院落的大门,一言不发。于谨沉默侍立一侧。
赵贵也一样是深受贺拔岳正视的人,他说话很有分量。宇文泰和于谨与赵贵熟谙已久,深知他脾气毫爽磊落。话说到此,已不便再摸索下去,不然便显得成心造作。于谨被连连诘问,不能不答,何况他和赵贵心机不异,并且感遭到赵贵的诚意。
哀鸿遍野,渭水河边寒彻骨髓。间隔河边不远处的乱石杂草丛中有一所摇摇欲倒的草屋草屋。看起来这屋舍没有任何分歧之处,只是远远近近有很多的束甲军人严阵以待,仿佛在保卫着屋舍内的甚么要紧的人。
李虎也是贺拔岳看重的旧部,与赵贵、于谨等身份相称。
屋门紧闭,隔断独立的空间内便只要宇文泰、赵贵和于谨三小我。赵贵尊宇文泰上首坐下,然后便大礼相见,尊一声,“明公。”
阿谁中年男人点足,回身,恰是侯景。他没说话看着阿谁军人走近他身边。
一夜风来,桃花落尽,长安城沉默了。仿佛光阴倒流,春未尽夏未到便又回到了寒冬。落英的苦楚还未散尽,紧接着就是一场朔风冷雨,把本来还带着些活力的一片粉红吹散,一点陈迹不留。满城皆闻惊人事,长安城在冷雨中变得庄严而萧索。
如果都城迁到关中,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不就成了宇文泰吗?大丞相高欢和世子、侍中高澄便要被架空了。
宇文泰看了看赵贵,唇边浅笑,没说话,便直向内里走去。
院落看似不大,内里别有洞天。穿廊过户,重重而入,前面垂垂开阔。宇文泰和于谨都没有想到从内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门小户,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后园。赵贵引着往内里走,于谨重视到刚进院门时兵士浩繁,均束甲执戟,悄悄有序。越今后走越僻静,闲杂人等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