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302章 玉石俱焚泄旧恨（五）
沈予来过烟岚城数次，更曾长住在此，可他每次过来都是苦衷重重，那里顾得上看山看水？因此现在，他还不晓得岚山到底在那边，是在城东城西？还是城南城北？
清意闻言沉默，亦随之策马而去……
很久，沈予降落的感喟声缓缓响起：“清意，你可晓得我们家是如何垮台的？”
事到现在，清意已没法开口回绝。想了想，问道：“侯爷，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
沈予和清意两人尾随那三名劫匪一起北上，终是到了烟岚城南城门外。眼瞧着假扮本身的人被守城将士扣问、拘系，沈予才气确信这一起上没有明璋的埋伏。
岚山？这名字甚是耳熟。沈予回想半晌，才忆起本身曾在云承口入耳过这个名字——出岫前次被绑架，便是在岚山寺！
若要当真提及来，这两人才是他的仇人。沈予给他银子“安葬父母”，出岫夫人给他活路进京奉养……
即便起了波澜，也是因为担忧出岫，与文昌侯府的兴衰荣辱无关了。
烟岚城南郊。
沈予伸手接过，沉吟半晌道：“我随你一同去讨论。”
“你可曾见过云氏退隐了？即便干政，他们也从不摆到明面儿上。”沈予阐发得很透辟：“你只看到云氏长盛，却不知其背后艰巨。再者言，每一代离信侯皆是文韬武略，操行端方，这类香火通报才是畅旺的底子。只可惜放眼天下，没几个世家能包管每一代子孙成器成材，明氏亦然。”
沈予“嗯”了一声，面上浮起一阵黯然之色：“我父侯只要两子，我是嫡季子，平素受尽家中宠嬖，率性妄为。当时家里出了事，我帮不上忙，还是靠云氏这层干系，才由诚王与庄相联名保下一条性命。”
直至到了烟岚城南城门外，清意才主动说道：“我分开京州多日，也不知至公子是否思疑我了。”
沈予心中焦心，唯恐清意有所摆荡。此时已到了烟岚城外，千钧一发之际，一旦清意变卦，统统尽力都将功亏一篑！
至此，清意仿佛才被说动了，面上的犹疑之色更加较着。他口中喃喃念着那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竟似入了魔障，不知停歇。
沈予叹了口气，持续道：“清意，你早已不是明府的家奴，而是有官职在身的武人，在我麾下多年也颇受军中好评……这些年你还没有一点儿贯穿？莫非要为了一己私仇，让九州复兴动乱？我们辛辛苦苦让南北战役同一是为了甚么？你都忘了？”
“侯爷……”听到此处，清意竟是忍不住想要落泪：“您真的跟畴前不一样了。我……真为您欢畅！”
听闻此言，清意不知是该惭愧还是动容。他想了想，还是闲事要紧，便对沈予道：“至公子的通盘打算我都不清楚，但他叮嘱我，到了烟岚城后要和他的人讨论。”
沈予远目望向城门上“烟岚城”三个大字，最后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挑选退隐，便要担当得起朝堂风险。谁若想子孙后代长盛不衰，才是违背了宦海定律，天下没有这等美事。”
五年前的旧事如同潮流普通囊括而来，立即占有了清意的全数心神。当时他没日没夜守着沈予的宅子，是出岫夫人看他为人忠心，不但给了他一笔银子，还派人送他进京。临行前，她亲身将这把匕首交给他，叮嘱他进京转交沈予！
八年主仆情分，五年贴身陪侍，比他跟在明璋身边的时候更长！谁待他更亲更好，他又不是傻子，怎会辩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