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韩蛰点头。
饶是如此,待糯米排骨熟透,配着中间热腾腾的鸡汁豆苗和梅菜扣肉,也是满屋浓香。
他这夫君莫非还不如一盘菜?
韩蛰眸色微黯,手指摩挲她脸颊,“是我忽视。”
韩蛰返来时,夜已极深。
一蹴而就的事情,天底下没人能办获得。
韩蛰忍不住亲了下,“住在这里,你仍很惊骇?”
“没喝多少,酒味很浓?”韩蛰抬起衣袖闻了闻,“舅兄喝得更多。”
“夫君又不是没长手!”令容脸红,耳边被他带着些许酒味的热气哈着,发觉那只手从腰间摸过,要往她衣裳里头伸,忙按住,“还没洗呢!”
见他时没半点欢乐,见那盘糯米排骨安然无恙时却喜笑容开。
“欢畅啊。”令容两只手臂环在他脖颈间,姿势柔旖,“夫君惦记这里,我当然欢畅。”
令容嗅着香味儿,拿软巾垫着,将蒸屉挪到中间的木盘里,也不待谁来帮手,自欢欢乐喜的出门。
“唔,那持续活力好了。”
暖阁里便只剩伉俪二人和傅益。
韩蛰点头,身上被夜风吹出的酷寒稍融,目光落向宋姑。
“急甚么。”韩蛰喉中低笑,大步进浴房。
令容见惯了韩蛰冷僻态度,倒没发觉,哭丧着脸站稳身子,没在地上瞧见笼屉,昂首见傅益双手捧着木盘站在屋前,愣了一下,旋即笑逐颜开,“那是夫君救下的?”
没过量久,韩蛰胸膛腰腹挂着水珠出来,寝衣半敞,欺身将她压在榻上,浑身热气。
令容无事可做, 便以美食取乐。
“夫君站在黑暗里,周遭又没灯笼取亮,黑睽睽的当然看不清。别苑里虽有人保护,毕竟不是铜墙铁壁,我没想到夫君会来,还当是有贼人呢。”令容低声,被韩蛰触到腰间软肉,瞅着他直笑,“夫君活力啦?”
令容盯着脚下,才走了几步,蓦地发觉不对劲,昂首瞧畴昔,就见十来步外的嶙峋奇石旁不知何时多了个魁伟的黑影,正疾步走来。因离得远,甬道两侧又没掌灯,黑漆漆的看不清表面面孔,那疾行的气势却甚是惹眼。
淡淡酒气劈面而来,亦将他脸上平日的清冷溶解。
令容未料韩蛰会俄然过来,实在不测。
“还没。”韩蛰扫过百般菜色,“都是你做的?”
韩蛰大步走向床榻,将令容按下去,虎着脸,“那为何见了我就跑?”
厨房外灯笼光芒映照,那黑睽睽的身影甚是熟谙,手臂探出揽住令容,脚尖却将那几欲落地的木盘堪堪挑起。木盘腾空而起,径直飞向傅益怀里,他下认识伸手接住,那边韩蛰也刚好扶住令容。
这别苑里人手未几,仆妇丫环皆管得严苛,虽奉养勤谨全面,到底不像枇杷红菱那般能说话笑闹陪她解闷。幸亏那厨房倒非常洁净,虽不及韩蛰在相府的那一间, 厨具碗盏、佐料灶台却都清算得整齐齐备。
令容两手空空,虽因韩蛰的俄然到来而欢乐,惶恐之下认定那盘辛苦做成的糯米排骨献祭给了地盘公公,内心甚是可惜,哭丧着脸,“没有。”
心中顷刻腾起慌乱,内心咚咚的跳,令容下认识叫了声“哥哥”,抄近路疾步要往暖阁里走,谁知脚底下没留意,跑了两步,不知是踩到了甚么,便是一滑。
宋姑向来敬惧韩蛰,那里敢跟他同坐用饭,忙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在旁服侍。”
韩蛰皱眉,“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