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容微诧,模糊猜到他的筹算,以目咨询。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令容瞥了一眼, 便挪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月事。”令容轻声,“还得两天赋行。”
裙衫曳地,她腻白的脸颊上带点微红,眉眼含笑,神采鲜艳。
走至榻边,韩蛰两条苗条的腿一屈一伸,拦住来路。
方才还一脸端庄的瞧书呢,怎会……
他轻咳了声,敲了敲中间那卷书,“你看的都是些甚么。”
那么十几卷书,韩蛰别的不挑,翻这卷做甚么!
韩蛰觑她,“我不在时,你倒很欢畅?”
韩蛰随他走来,那仆妇恭敬施礼后,自发退远。
沉默相拥,半晌后,韩蛰才低声道:“不想归去?”
令容被他无端调笑,感觉气闷,叫宋姑出去,帮着铺好被褥,再将帘帐都放下。
竟然还讹上她了。
令容报上菜名,三人便去用饭。
令容双臂伸出,缠绕在他腰间,杏眼流波,“那夫君呢?想让我早点归去吗?”
令容被他困在身下,绵长的亲吻勾得眼波迷离。
令容没答复,侧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还没。”韩蛰带她往用饭的暖阁走,“做了甚么?”
令容便随宋姑去盥洗,没多久走出来,韩蛰已在榻上坐着了。
令容兴趣勃勃, 身如玉燕随秋千起伏, 目光扫过湛蓝高空、轩峻屋脊,蓦地发觉不对劲, 便见耸峙的树下, 韩蛰长衫墨青, 身姿矗立。他站在树影里,哪怕满园春光明丽,身上仍旧带几分冷僻,那种沉寒气势由内而外, 像是藏在窖里的冰块, 隆冬时都难溶解似的。
灯影帐里,风月情浓,这书虽没到淫词艳调的境地,里头录的却尽是情爱故事。
“谁脸红了!”令容嘴硬。
晚间回屋,没了旁人,韩蛰因传闻令容迩来尝试了几十样菜,便随口道:“看来在别苑过得还算舒心?”
韩蛰顿了下,沉眉不答,将手臂收紧,“你想归去吗?”
驰念已久的柔嫩甜美滋味,唇舌交缠,轻捻慢挑,气味渐渐被他攫尽,呼吸渐促。
韩蛰唇角勾着,怀里抱着她,翻身压下,“我不在时,你就看这些?”
倒是傅益翻书久了脖子酸, 起家活动筋骨,瞧见韩蛰不知何时来了,忙迎畴昔。
“夫君。”她松开秋千,走到韩蛰跟前。
“我都是看食谱!”令容嘴硬。
“跟平常一样,瑶瑶念叨着想让你早点归去。这阵子委曲你了。”韩蛰睇她,伸开的双臂收拢,恰好将她箍到怀里,在送到唇边的秀额亲了下。他的衣裳才褪到一半,衣袖还没扯下来呢,令容行动微顿,被他圈在怀里没法转动,干脆丢开,昂首看他。
如许恰好,今晚歇一宿,明日晨起赶路,办完了事,赶到金州刚好。
她惊奇抬眸,对上韩蛰的眼睛,表面冷峻如旧,眼里却已不见清冷。
“也不是。”令容低声。
她的脸顷刻红了,一把夺畴昔,“夫君看这做甚么!”
长久停歇,灵台微明,发觉韩蛰的手不知何时窜到了腰间,她忙伸手按住,悄悄点头。
树影随风微动,他岿然如山岳,不知站了多久。
她出来得太快,他似颇惊奇,搁动手里的书,一双眼睛尽管打量她。
令容视若无睹,自去灭了灯烛,只留近处两盏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