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被他目光攫着,心中微跳,忙今后躲,“不。”
灯影下她背对着他,腰背纤秀袅娜,青丝松松搭在肩头,襦裙曳地,无端叫人想起她足踢梅花时的灵动娇丽姿势。
令容视若无睹,自去灭了灯烛,只留近处两盏取亮。
这确切是难以狡赖的铁证。
她说不清楚。别苑里虽地处偏僻,却无拘无束,满都城都不晓得她藏身此处,天然不会有人虎视眈眈,虽不像在娘家时那样无忧无虑,过得却也颇轻松舒畅。但她仍驰念银光院和丰和堂,驰念姜姑和枇杷红菱,在夜深难寐时,对着空荡的床榻驰念韩蛰,猜想他是宿在银光院,还是如畴前般孤身去书房。
侧头在她娇软脸颊蹭了蹭,他抬手,指腹掠过令容唇瓣。
“当然。”韩蛰唇角微动。
秋千荡高,令容装不下去了, 只幸亏落地时将玉足轻点空中。几番起落, 秋千便缓缓低了下来。脸上被东风吹得微凉, 紧握绸绳的手内心却不知何时起了层薄薄的汗, 她苗条的腿伸着,再度靠近空中时,将双脚着地,跟着秋千退了几步,而后站稳。
香软在怀,他的手指在她青丝间,指腹摩挲过耳垂脸颊,握着纤秀香肩,一起游弋而下。炎热的气血也随之腾起,生硬从喉咙敏捷伸展到腰腹。
令容没答复,侧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待人都退出去了,便催促韩蛰,“夫君先去沐浴,别等水凉了。”
“不是很疼,但不能……”令容脸上火烧似的。
“夫君。”她松开秋千,走到韩蛰跟前。
韩蛰这回乞假,前后共六日,过了元夕再去衙署。因韩墨兄弟还在丧期,府中不能设席玩乐,不似往年应酬繁忙,且锦衣司的事在过年的最后几日早已理清,堆积的公事也理顺了,临时不必绑在都城,倒是可贵安逸。
“没有吗?”韩蛰伸手背在她脸颊试了试,喉中低笑,“只是叫你擦背,想那里去了。”说罢,指腹掠过她脸颊耳垂,直起家径直往浴房里去。
她惊奇抬眸,对上韩蛰的眼睛,表面冷峻如旧,眼里却已不见清冷。
仓猝换了寝衣,满头青丝都还充公拢,就见韩蛰走了出来,许是闻声了令容跟宋姑说话的动静,他倒将寝衣穿得严实,方才戏谑之态消逝无踪,那张脸清冷如常,瞥了令容一眼,自去桌边斟茶。
“我这是苦中作乐呢。”令容帮他宽衣,“母亲和瑶瑶都好吧?”
令容报上菜名,三人便去用饭。
……
令容被他无端调笑,感觉气闷,叫宋姑出去,帮着铺好被褥,再将帘帐都放下。
走至榻边,韩蛰两条苗条的腿一屈一伸,拦住来路。
用完饭,因气候甚好,韩蛰带令容去外头走了一圈。
灯影帐里,风月情浓,这书虽没到淫词艳调的境地,里头录的却尽是情爱故事。
韩蛰岿然不动,微微垂目,看着她。
杏眼含笑,娇生双靥,叫人沉迷。
倒是傅益翻书久了脖子酸, 起家活动筋骨,瞧见韩蛰不知何时来了,忙迎畴昔。
“挺驰念母亲和瑶瑶,不过回府后就能在一处,倒也不急。”令容喝了口汤,先喂个甜枣,才摸索道:“这半年都没能归去看望爹娘,现在既已无事,不如我跟哥哥同业,回金州一趟?夫君能出京吗?”
天涯间隔,相互眼底的情感展露无疑。
驰念已久的柔嫩甜美滋味,唇舌交缠,轻捻慢挑,气味渐渐被他攫尽,呼吸渐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