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留他在地上躺着,大步走回。

“锦衣司铁律,妄为是非,不听调令――” 韩蛰打断他,神情冷硬,足尖抬起,踩在他胸口,寒声道:“如何措置。”

次日凌晨用过早餐歇了会儿, 世人出发往金州去。

他骑在马背,微弓着腰,伸手给她,“到了。”

京兆尹给的惩罚不算重,他自知韩镜必会救他,到石场交代毕,听管事说要来这里,便跟来了。原觉得来见他的是韩镜的人,却未料,竟是面色阴沉的韩蛰纵马而来,除了那傅氏随行,中间竟另有傅益。

这明显是要清理旧账,还是奔着性命来的。

这如同少年置气互殴般的架式让令容忍俊不由,方才的情感涌动平复,红着眼圈儿点头,“解气。”

“我见过夫君杀人,添上他也无妨。”令容纹丝不动,标致的杏眼里是少见的固执,“我想亲眼看他死。”她的声音很轻,因山间风大戴了帽兜,小小的一张脸藏在海棠红的帽兜下,她紧了紧披风,弥补道:“或许他能结束恶梦。”

石园地处京郊,宋建春在都城的手腕哪能跟田保比拟?伯府养出的玉面郎君被风霜磋磨,也是在此骄阳之下,任人差遣,冬寒夏暑,单独承刻苦累。

背风的山坳里,唐敦手脚皆戴了枷锁,站在荒草丛中。

“完事了?”

韩蛰在两步外立足,端倪阴沉,匕首出鞘,被他握在指间,锋刃沉冷。

唐敦面色煞白,睁圆双目,骇然看向韩蛰。高健魁伟的身影岿但是立,半边脸被春日和暖的阳光照着,半边脸却被巨石投了暗影。他连眉头都没动,手腕蓄满劲道,匕首脱手,朝唐敦甩下。

唐敦浑身皆伤,躺在草丛里,眼瞧着韩蛰步步走近,神情沉郁,目光锋锐,不由胆怯,下认识今后畏缩。身上伤口被牵动,污血溢出唇角,他久在锦衣司中,虽与刑讯之事无关,却晓得韩蛰的狠厉手腕,面上渐被惊骇覆盖。

“你挟制我mm时,就没感觉恃强凌弱?”

“嗯。”傅益向他双手抱拳,又问令容,“解气吗?不解气再揍一顿。”

韩蛰垂眸,匕首柄上缠枝错金,是当年韩镜赠送他的,随身照顾多年。

妄为是非,不听调令,犯者斩之。”

唐敦目光扫见,当即厉声道:“做甚么!”

恍恍忽惚地梦境袭来, 许是因想到了唐敦,好久未曾入梦的凄风冷雨袭来,哪怕隔了三年,那种清楚的痛感影象犹新。彼时让人梦魇惊骇的场景,现在仍叫人惊骇,铁箭铮然颤抖,仿佛闻声宋姑的声音,她蓦地惊醒,展开眼就见车帘撩起,韩蛰就在外头。

令容猜得是因唐敦的原因, 倒也不感觉惊奇, 只靠了个软枕,将侧帘挑着入迷。

他只扫了一眼,便转成分开,任由唐敦连同匕首留在北风暗影里。

进了正月后气候日趋和暖,郊野虽还是夏季里百草凋尽的枯黄模样, 明丽春光下却也焕产朝气,鸟雀在林间草地蹄鸣腾挪, 扑棱棱地飞过树梢,轻扫过马车厢璧。

骑马的姿式不太舒畅,但别骑太久也就无妨,因山间风大,宋姑又取了披风给她,韩蛰帮着围上,命车夫在此等待,却骑马往前走。

他收回击,看到上头清楚的泪痕。

山坳里偏僻无人,疾风拂过,衰草起伏动摇。

他感觉惊奇,皱了皱眉,手臂圈着令容,探头看她,“如何哭了?”

她却至死都没能再见到他。

韩蛰微怔,旋即点头,回身大步往唐敦走去。

“你说呢?”傅益冷声,挥拳便砸在他脸上。攒了十余日的肝火凝在拳头,脱手又快又狠,唐敦手上戴着枷锁难以抵挡,脚下又被绊着逃脱不得,这一拳重重落在脸上,打得牙齿都松了,血腥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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