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在屋里踱步游移,脚步一点点地往浴房挪。
宋姑和枇杷还在清算衣裳,筹算拿去熏香,他目不斜视,声音降落,“我累了。”
令容遂畴昔,想绕到后背,却被韩蛰湿漉漉的手捉着,先擦前胸。
令容退避两步,便被韩蛰抵在案前。
外头宋姑已备了水,隔着帘帐禀报,令容两颊泛红,在他胸口推了推,“本身去。”
韩蛰的声音满足,“如何?”
见伉俪俩返来,杨氏便露笑意,“可算是返来了,在那边没受委曲吧?”
里头很温馨,韩蛰的声音清楚传来,“想清楚了?”
“长手了。”韩蛰闻声,一本端庄地改正,就势揽着她腰背,手掌绕过腋下,在她胸侧轻碰了碰。屋里衣衫穿得薄弱,他指尖轻压了压,唇角微动,声音降落,“但另有效处。”
趁着傅家设席后临时无事,外头的应酬自有傅伯钧佳耦,傅锦元便携妻带女,和傅益、韩蛰一道, 出府散心。
他长到二十余岁,论内室,只在参军历练进步过韩瑶的。且韩瑶脾气利落活泼,幼时被他和韩征、杨家表兄带着,没少调皮,她内室里常有弹弓短剑等物。除此而外,便是杨氏备下的笔墨纸砚和贵重器玩,彼时韩瑶年纪小,屋中陈列都是杨氏做主,以端方为上。
“睡吧。”他在她眉心亲了下,“明晚禁止。”
“是上归去的那边?”
韩蛰倒是没感觉如何,点头道:“好。”
本年韩家无需设席,丰和堂里也安逸了很多,令容出来时,杨氏正跟韩瑶说完话出屋,韩瑶不知是不是挨了训,脸上闷闷的。
灯火半昏,映照如画端倪,柔滑脸颊。有过房过后,她的眼角眉梢便有了娇媚风情,哪怕是跟畴前一样的遁藏娇嗔之态,却平增柔旖韵致。朱唇微张,杏眼傲视,神态带着羞窘微恼,困在他怀里转动不得,无端叫他想起罗帏帐内的娇软哀告,轻促喘气,火气便从小腹腾起,窜到喉咙。
回到都城,相府外街巷干净,石狮子威仪如旧。
搁下茶杯,起家往博古架走来。
嫁入相府之前,她必然活得格外尽情。
令容这才稍稍放心,也无需宋姑服侍,自往榻边换了寝衣。进了浴房绕过屏风,就见韩蛰坐在浴桶里,热气蒸腾之下,他向来冷硬的脸带着点红色,赤着的胸膛暴露在外,双臂搭在浴桶边上,抬目看她。
“嗯。顺道瞧瞧途中风景。”令容内心仍有点忐忑。毕竟她在别苑住了十余日,身为韩家孙媳妇,全部年节没能回府奉养婆母不说,还在娘家乐不思蜀,诡计多留住,仿佛有点说不畴昔。
对惯于冷厉杀伐的韩蛰而言,这内室更是秀致精美得陌生。
“说话不算数。”令容怠倦阖眼,嫩唇微嘟。
“好。”韩蛰承诺得干脆。
令容浑身跟着发烫似的,双臂搭在他肩头,寝衣半被扯落,声音都有点发软,“夫君承诺的,说话算数。”
“都是你挑的?”
韩蛰盯着她,喉中咕噜一声,“好。”
披着张冷肃威仪的皮,却说这类话!
韩蛰所谓的衡量,她当然明白。不在浴房刻苦,就在床榻刻苦,反正她身子薄弱娇弱,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这类事儿若韩蛰不加禁止,她只要亏损的份。特别上回在别苑,韩蛰的昂扬兴趣被月事打断,去金州后月事未尽,她也不敢在娘家猖獗,那火气至今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