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对劲外,“樊大人另有事?”
韩蛰出来时,令容牢间里的灯烛大半都燃烧了,只余一两支燃烧到绝顶。
狱卒拎着食盒搁在桌案上,也没多说半句话,只朝令容拱了拱手, 垂着眼睛没敢乱瞟, 安温馨静地退出去。背面又有位狱卒出去,单手握着木盘,上头一盆净水, 一片洁净软布,仍旧无声无息地搁在桌上, 出去后悄悄掩上门扇。
令容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仿佛松了些,晓得樊衡的周满是因平日对韩蛰存亡相随的情分。这锦衣司当然阴沉可怖,有韩蛰的人在,内心没那么惊骇,将绣帕铺在枕上,垂垂睡去。
韩蛰没再担搁,安抚令容半晌,命人出去掌几盏灯,免得令容怕黑。
牢间里最后一盏灯烛燃烧,顷刻堕入乌黑。
“没睡。”韩蛰的声音近在耳畔,鼻息热热的扑在她脸上,“不惊骇了吗?”
这监狱阴沉沉冷,不是令容待的处所,该尽早查问禀报,送她回府。
令容咬了咬唇,揪着他肩头的衣裳,悄悄砸了一拳。
樊衡昨日查问线绳的事,已将堵截令容珠串的宫女揪了出来,加上令容所说的细节,昨日之事背后的谋算,韩蛰几近已能洞察。
好半天,令容才展开眼睛,“夫君睡了吗?”
令容伸直在榻上,发间钗簪卸去,青丝落在素白的枕上,衣裳合得严严实实,单独睡在角落里,瞧着格外不幸。结婚数年,从最后的泾渭清楚到厥后每夜相拥入眠,他已有好久没见令容如许的姿势,谨慎又防备。
“嗯。宫里的事,樊大人都跟你说了吗?”
方才那送饭端水的架式,如何看都感觉别扭。
冗长的夜不知到了几更,顶上的天窗外仿佛亮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