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场赛罢,便只剩最后决胜的一场。

高修远微诧, 旋即展颜, “伯父好目光!”

谁知令容只“哦”了声,“殿下也晓得那是畴前啊。”

抬目四顾,看罢马球赛的人来往扳话,人影交叉,却不见韩蛰的身影。

令容眨眨眼睛,“殿下另有见教?”

谁知从封地返来时,韩蛰竟已迎娶傅氏,还到处保护?

劈面章斐神采微变,倏然望向她。

“不清楚,畴前没跟章女人玩过。”韩瑶照实答复,却又抿唇低笑,“敢劈面顶得长公主哑口无言,满都城也找不出几个。”

高修远也含笑劝了一句。

“我这双眼睛瞧别的不可,瞧画儿最灵光!”傅锦元甚是得意。

两人目光相触,章斐轻飘飘地挪开,高阳长公主已然端坐椅中,睇了令容一眼,号召章斐坐在中间,“方才见你和韩大人说了半天话,有那么多趣事可说?”

这模样天然没法再说话了,她回身喝茶,令容也自端坐观赛。

从锦衣司里出来后,令容还是头回再见到章斐。还是那副温婉静雅的模样,目光却似有所收敛,不像畴前那样切磋得较着。

令容紧邻在旁,没法装看不见,同韩瑶、杨蓁一道去施礼。

高阳长公主皱眉,递个眼神给侍女,待令容被一声“韩少夫人”叫得茫然回过甚,才不悦道:“没闻声?”

“本来殿下是这意义。”令容自抿了半口茶,猜得是为章斐的事,便笑了笑,“脆弱也好,无能也罢,有人愿为我披战袍,何乐而不为?长公主为旁人出头说话,那人莫非就脆弱无能了?”

且飞鸾飞凤都是韩家的人,高修远又是君子故交,顺道送一程也无妨。

傅益怕她单独下山不便,想送她畴昔。

比起旁人恭敬巴结之态,这态度多少有点冷酷。

两人并肩而行,往凉棚去看马球赛。

高阳长公主还是那副倨傲模样,仿佛后宫和朝堂的争论风波与她全然无关。如云的发髻高高堆叠,满头珠翠金玉精美而华贵,那身衣裳是每年专为她筹办的贡品,拿金线红丝绣了雍容牡丹,阳光斜照出去,熠熠生辉。

“她欺人太过嘛。”令容低声。

高修远这些年孤身来去,虽也有老友厚交,因令容的干系, 对傅锦元格外多几分靠近。可贵此处遇见, 便陪着看画,还举荐了几位擅画的和尚给傅锦元熟谙。到晌中午分,画都看得差未几, 用过素斋后,傅锦元筹算找和尚清谈, 令容因承诺了韩瑶看马球赛,便先告别。

长公主身边宫人如云,摆驾的动静天然不小。

傅益踌躇半晌,欣然承情伸谢。

章斐毕竟没有长公主的底气,没美意义说锦衣司狱中韩蛰的冷厉和方才的疏离态度,只叹了口气。

饭后令容出寺,高修远伴随下山,跟令容闲叙近况。他畴前清隽秀雅,虽才调斐然,却不是狷介自许的姿势,待人接物皆颇驯良。现在虽仍有温润笑意,到底添了几分清冷,与畴前差异。

令容同韩瑶往回走,说罢马球赛的出色之处,毕竟没忍住,低声问道:“长公主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高阳长公主瞟了两眼,比起马球赛,明显对令容更有兴趣,眼神玩味,“哎”了一声。

这无疑是本日最为出色的一局,本来散在各处的人也垂垂聚往凉棚,前阵子出游在外的高阳长公主不知是何时返来的,盛装华服,也在主子簇拥下走来,身边跟着章斐。

高阳长公主对这让步的姿势不甚对劲,笑了声,目光径直落向令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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