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心中蓦地一跳,当即立足。
这晚投宿堆栈,令容带着飞鸾飞凤进屋前,俄然被樊衡叫住。
纵马而来的姿势,帷帽下帘卷微露的笑意,雨后骤晴般令人狂喜。
陈鳌勇猛豪气,开初是为管束韩蛰而来,途中数番联手作战,却格外赏识其才调。
“或许会。”樊衡倒没粉饰,“这些人不太好甩脱。”
韩蛰乃至能闻声胸腔里剧跳的声音,摆手表示部下免礼,瞧着令容缓缓走近。
只是过了襄州地界, 氛围就稍有了分歧。
“多谢樊大人。”令容应了,隔着薄薄帷帽,递个会心的眼神。
她跟樊衡的打仗实在有限,被长孙敬挟制得那回算是头次比武,厥后范自鸿拦路行凶、甄皇后扳连她入狱,樊衡奉韩蛰的号令帮手盯着,行事干脆利落,也颇全面。韩蛰既然委他护送南下,必是值得信重。
韩蛰沉肃冷厉的神采裂出一丝裂缝,双手在袖中握紧。
韩蛰如在梦中,伸手触她的肩,却听侧旁陈鳌走过来,声音粗暴宏亮,“孙敬的事都办好了,韩大人,咱畴昔筹议筹议?”见韩蛰身姿魁伟,手臂微抬,疆场上的浑身冷厉凶悍仿佛有所收敛,感觉惊奇,扭眼瞧见樊衡,“樊大人也来了?”
此时夜色仍浓,半夜才尽,令容的困意被夜风吹尽,毕竟猎奇,“是有人盯梢吗?”
深炯如漆的眼睛紧盯着令容,深深看了一眼,才跟陈鳌往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