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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议事厅,又伶仃召樊衡畴昔,安排锦衣司往西川等地查证罪名的事。
等了半晌,没闻声飞鸾回声,却仿佛有种奇特的氛围缭绕在身周。
惯于冷沉的眸底深色更浓,他初时还能走得端方冷肃,渐近天井,脚步不由加快。
韩蛰感觉浑身血液仿佛都快冲到脑门顶了!
她满头青丝铺散在肩,大半在浴桶外,却有很多沾了水,湿哒哒的垂落。热气熏蒸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涂了淡淡胭脂,红唇饱满而柔润,娇丽无双。那双眉眼……黛眉之下,杏眼灵动,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手足无措的惶恐望过来,却清楚有娇媚柔旖的味道。
再中间则是韩蛰惯常佩在腰间的剑。
浑身温馨得不想睁眼,她双眼阖着,懒洋洋的道:“不必添水,若水凉了,我叫你。”
客舍的甬道各处点着昏黄的等,暮秋的夜晚毕竟有凉意,风灌进脖颈,通体生凉。
铺得整齐的床榻上,有些微凸起的陈迹,明显是令容坐过。
陆秉坤虽自刎而亡,伴同他谋逆的两位副将却仍在逃,没能缉捕归案。那两人留着毕竟是变数,韩蛰跟陈鳌这场仗打得虽快,却不时艰巨,若叫那两人流窜回岭南地界,重新鼓动昔日部将起兵,定会危及边疆。
韩蛰揉了揉眉心,见没旁的事了,便往住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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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不大,朱漆双扇的门推开,里头三间正屋,两侧各配精美配房。
有韩蛰指导重用,又有陈鳌那种久经疆场的老将当表率,能学的实在太多。
“少夫人呢?”傅益明显是疾步而来,声音都有些不稳。
“担忧夫君和你,特地来的这里。”令容翘唇浅笑,因不知韩蛰屋中放了甚么,不好让傅益出来,瞧配房的门开着,便先去里头坐下。
她惊奇睁眼,浴房稍觉暗淡的灯烛下,门口站着个魁伟的身影,乌金冠上面庞冷峻,鼻梁高挺,端倪如锋。那身子却仿佛紧绷着,像是暗藏在暗夜,欲乘机扑向猎物的豺狼。外衫早已不在,中衣半敞,暴露里头健矫健硕的胸膛。
喉咙里不自发的炎热起来,在疆场挞伐中沸腾的血仿佛又不循分,卷着火气往各处乱窜,连目光都稍得微微发热。他往浴房走,走了两步,干脆将外衫脱了,只剩件中衣在身上,掀起浴房低垂的帘帐。
“在屋里――”飞鸾顿了下,弥补道:“沐浴。”
傅益回想起那景象,仍感觉提心吊胆。畴前在金州时听闻韩蛰冷厉凶煞之名,只当他狠毒手腕只用在刑犯身上,这两回随军作战,才知韩蛰不止对旁人狠,对本身更狠。明显是相府出身的年青才俊,身兼相爷和锦衣司使之职,权势无双,却从无退避自保之念,那样凶恶的枪林箭雨,他单枪匹马便敢仗着铠甲护身冲畴昔,震慑敌军。
目光相触,她下认识低呼,往水底沉了沉。
“果然是你!”傅益喜形于色,“刚从远处瞧着就像,只不敢信赖。没去潭州吗?”
“留你独安闲都城,我不太放心。”傅益心照不宣,“他想必明白我的顾虑。”
白日仓促一会,虽心焦喉燥,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举止特别。后晌至今连着驰驱繁忙,得空去想后代情长的事,现在精力松弛下来,那帷帽下窈窕的身材便又浮入脑海。
令容摸过剑鞘的皮革,上头缂丝繁复,膈到手疼,银丝染了血迹, 暗红乌黑。
不觉已近傍晚,傅益告别走了,令容也不知韩蛰在忙甚么,带飞鸾端来晚餐,同她姐妹俩一道用过,便取了寝衣,筹办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