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了。”韩蛰沉声,见高修远目光灰败,仿佛低沉下去,弥补道:“得躺一年半载。”
但这半晌倒是甄嗣宗有求于他,若不乱来两句,黄瞻那边就须他另想体例。
论笔法意境,这两幅图绘之过密,不及他山川画悠远留白的灵秀神韵。
高修远仿若未闻,韩蛰在外还是锦衣司使,哪会脱手帮他?遂将瓷瓶递给中间方丈。
案上画卷铺展,被窗缝里扑出去的风卷起一角,甄嗣宗躬身将画纸抚平。
甄嗣宗合法盛年,比起十七八岁的高修远,力道并不减色,明刀明枪时高修远占不到半点便宜,唯有偷袭——而腹部明显是最好的挑选。可惜甄嗣宗久居高位,过得优渥,腰间腹部一圈肥肉护着,高修远纵用尽尽力,毕竟失之毫厘。
但是文墨出身的少年毕竟未曾习武杀人,那一刀刺得又深又狠,几近触及脏腑,却在甄嗣宗闪避后偏了方向。匕首似被甚么东西卡住,待高修远再想往里推时,手已被甄嗣宗紧紧握住,匕首被迫拔出两寸,他使极力量往里推,却已握不准方向。
方丈高呼和尚来救,甄嗣宗满脸痛苦之色,神采惨白地靠在墙壁,目呲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