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科举出身,府里有藏书,借着职务之便,平常的经史乘籍也能往朝廷的几处藏书阁去借抄,既然肯请令容去他的书房来寻,必然是外边没有的……兵法!
软嫩的手碰到韩蛰下颔并不较着的胡茬,似感觉扎手,小嘴巴撇了撇,仿佛嫌弃。
出了麟德殿, 韩蛰紧绷的神情稍稍和缓。
――顺道暂别娇妻季子。
韩蛰一起踏血行来,也并非没碰到过毒手的难关。
伉俪结婚至今,豪情甚为和谐,她在银光院帮韩蛰打理东西时也无所顾忌。但此处毕竟是韩蛰的书房,因韩蛰偶尔在此措置公事,一定没有触及朝堂的要件。按理来讲,她是不该随便偷看的。
见了他,昭儿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小嘴巴一咧,面庞上便暴露个笑容。
韩蛰闻言点头,倒未责备。
稍作踌躇后,令容便当着沈姑的面,将那封信铺在案上细瞧。
而他那满架兵法中,仿佛有一本,藏着高修远的信!
“去书房做甚么?”
韩蛰行事向来谨慎, 一旦发觉端倪,当即派锦衣司细查。
六日前曾传来动静,锦衣司眼线在都城外撞见范自鸿行迹,几乎擒获,却被范家的人救走。锦衣司紧追不舍,因暗夜中不好追踪,待重新寻到踪迹时,唯有范家的死士,范自鸿不见踪迹。
范通占有河东, 不似河阳的裴烈父子张扬倨傲,加上范贵妃身在皇宫, 很早之前, 韩蛰确切没想过范通会起兵谋逆, 只考虑韩家以“禅位”之策谋得皇位时,一旦范通不平肇事,当如何应对――那是在夺得帝位以后的事了。
……
宫殿里君临天下的人,却早已没了当日的胸怀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