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打量她容色，扣住她脑袋，将青丝捋到耳后，轻咬她柔滑唇瓣。
韩镜瞧了半晌，呵呵笑了笑，“公然是长大了，这蒲团你坐着分歧适。”
“夫君用心的！”令容伸手，轻捶他胸膛。
韩蛰也觉到手脚没处放，不肯让韩镜多想，便只一笑，“一定合适，坐着却舒畅，这蒲团上的垫子，还是祖母当年叫人缝的。本日城门外看祖父身子不适，是染了风寒吗？”
“没有谁永久不出错，也没有哪条路是没有半点波折的坦途，窘境里及时挽救，咬着牙化抒难难，才是重中之重。这个事理，还是祖父教我的。”韩蛰顿了下，没有畴前的冷厉不满，亦不见气怒顶撞，心平气和，却果断刚硬――
唇舌垂垂胶葛在一处，令容畴前都是被韩蛰压着接受，这回胆小了些，试着主动亲他。
那眼神是熟谙的，目光灼灼，唇角压着点笑意。
哪怕祖孙俩有过很多争论龃龉，在看到曾威仪端方、精力矍铄的祖父暴露这幅老态时，韩蛰仍感觉内心难受，放轻脚步走上前，端方施礼，“祖父。”
……
迷含混糊中，同榻的人却不循分，趁着令容没醒，往锦被里钻了钻。
……
河东的战报已连续传入都城，范通父子被刺杀的动静更是奋发民气。
韩蛰受了，笑意更浓。
十一月下旬，范通部下几位刺头的将领或是归降朝廷，或是被斩杀，悉数循分下来，剩下几股散兵游勇，靠河东归降的军队便能安定。
韩蛰也没再多提。
韩蛰这夜宵吃得心对劲足，借茶水漱口吐在痰盂里，揽着令容往里走。
这月余时候，茶余饭后坊巷间议论的皆是韩蛰，现在他得胜返来，自是拥在路旁，感激夸奖不断于耳。
韩镜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只笑了下，似是自嘲。
“已喝了姜汤，无妨。”韩镜摆手，风俗使然，问韩蛰北边的事。
韩蛰提审蔡氏，将启事委曲问清楚，命令正法。随即派人递了口信给蔡源中的宗子蔡穆，晓以利弊，令他将此事转告蔡源中，以蔡家目下元气大伤的景象，料他蔡源中也不敢为一个犯了重罪的庶女肇事。
伉俪俩被关了好久，神情已是颓废。
“傅盛和蔡氏已进了锦衣司的监狱。”
韩蛰安然伸臂接了，就势往床榻躺下去，两只手臂圈住令容，“力量太小，很多吃点。”
曾无数次想过谋逆后的景象，韩蛰明君睿智，他和太夫人即使年龄高了一定能纳福，唐解忧却能以侧妃的身份安享尊荣，哪怕韩蛰不肯点头，封个郡主，找个良配，亦足以让她安稳充足地度过余生。
韩镜缓缓喝尽，因被韩墨劝说后垂垂收敛了刚愎刁悍的风俗，久而久之，现在对韩蛰也没了昔日居高临下寂然管束的姿势，语气还算平和，“外头的事都已安定，该奔着皇宫去了。征儿和尚政在里头守着，成算很大。”
韩蛰出来时，韩镜正坐在炭盆中间，身上穿戴件丰富的冬衣。中间的盆里银炭稍得正旺，红彤彤的光叫人瞧着便觉炙热，韩镜却仿佛仍感觉酷寒似的，将布了皱纹的手捧在茶杯上，似在取暖。
“倒是傅家的事――”韩镜话锋一转，提起令容来，“金州的动静我也闻声了，那一家子除了傅益，没个成器的。窝藏逆犯这类事都做得出来，留着只会添乱，筹算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