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父亲都可放心,这一趟比料想的顺利。”韩蛰先给个放心丸,“二舅在河阳十年,很得裴烈信赖,这回裴烈写表文为裴泰求节度使的位子,便是听了他的劝说。孙儿到了河阳,裴烈也派二舅来做说客,只是他狐疑重,仍暗中派人在外偷听。”

韩瑶又凑过来,低声道:“我说得没错吧?”

确切不像仓促赶路、浑身风尘的旅人。

“一山不容二虎啊。”韩镜倒没觉对劲外,“裴烈活着还能压抑彭刚,他一旦死了,凭裴泰如何能跟彭刚相抗?裴烈上表文是想借朝廷之力给儿子铺路,彭刚私行杀了使臣,天然是想挑起事端。一旦惹怒朝廷,生出乱事,裴烈沉痾难以稳住大局,裴泰才调又平淡,军权天然落在彭刚手里――算盘倒打得不错。”

借着衣袖袒护,又在韩瑶腿上轻掐了下,面带烦恼。

劈面坐的都是女眷,自太夫人起,杨氏和二夫人刘氏并肩坐着,下首是梅氏和令容、韩瑶、唐解忧。女郎们都换了过节的衣裳,花团锦簇地围坐,满目珠翠绫罗无甚别致,他的目光触到令容时却逗留了半晌。

算来也只数日不见,现在美人坐在灯下,盛装丽服,比平常更添神韵。

韩蛰派人去请了府里常用的郎中,自去洗了风尘,待郎中到了,将伤口重新包扎。

令容酒意微醺,脑筋含混,转头瞧他,面露茫然。

这个年,他总算能过得舒心些了。

宴后男女拿屏风隔开守岁,令容坐在杨氏身边,听长辈们说话。

谁知出了暖厅,外头却飘着雪渣子,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

这是何意?

她明显在偷着看他,却在他瞧畴昔的一瞬敏捷挪开目光,状若无事地跟韩瑶说话。少女她年纪尚小,容颜娇丽,满头青丝盘了发髻,耳畔红珠闲逛,衬得脖颈如玉,苗条曼妙。只是她神态虽安闲,搭在膝头的手却微微攥着――很明显,是有些慌乱。

子时过半,旧年尽去,老太爷和太夫人撑不住,先去歇下,旁人伐鼓传话,喝酒谈笑,守到丑末才各自回屋。

韩蛰边幅生得很好,表面结实,双眼通俗,剑眉英挺。许是经常习武强身、精气充盈的原因,头产生得极好,整整齐齐拿乌金冠束在头顶,格外精力。

“一定。他会用二舅帮手裴泰、管束彭刚,应是信赖的。只不过事关严峻,才会多此一举,倒也免了二舅的口舌,两边的话印证,裴烈更轻易听信二舅,交出彭刚。”

因韩镜早已得了韩蛰回京的动静,此时正带了韩墨等在书房,各自面带忧愁。

韩蛰却皱了皱眉。方才就见她走路的姿势不太对,身子总往枇杷那儿靠,他还只当是醉酒的原因,因有枇杷,便没出声,却本来是受了伤。

祭祖罢,便去用除夕的团聚饭。

平常韩砚也甚少在府里露面,今晚可贵世人聚齐,又是除夕团聚,便寻个宽广圆桌围坐,男女各占一边,灯烛高照,满桌好菜,图个热烈。

暮色四应时,韩蛰才出了藏晖斋,回他的书房。

韩墨本来安了心,闻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见他出去,韩征率先笑道:“大哥这回又是掐着点儿过来,一年到头忙得脚不沾地,连除夕也不例外,非得等人齐了才来,叫长辈们白等。”说着,自取了中间茶杯递畴昔,“以茶代酒,先罚一杯!”

韩蛰自知其意,起家报命。

韩家这府邸离皇城不远,固然屋舍轩昂,也带了花圃可供玩耍,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宽广。这宅邸里只住了韩镜佳耦和大房一家子,二房的韩砚却带了妻儿,买下隔壁的宅子住着,两府各有正门,夹墙上开道小门,便利女眷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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