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令容还是靖宁伯府傅家千娇万宠的二女人,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傅家的伯位是祖宗挣的,传到令容祖父这一代,垂垂式微,早已不复昔日光辉。祖父秉承爵位后平生勤奋,官居四品,因暮年在外奔波,膝下两个儿子疏于管束,感染了一身纨绔气――为官之余,两人爱斗鸡走马,喝酒听曲,朝堂上无甚建立,难入中枢。

令容点头,内心确切是欢乐的,想笑一笑,眼泪却掉得更加凶了。

眼中潮热消去,想到即将相逢的哥哥时,犹有泪痕的脸上垂垂暴露笑意。

迷含混糊醒来,就见牡丹花瓣散落满地,有个身材颀长魁伟的男人站在她跟前,一身鸦青长衫也不嫌热,端着张寂然的脸,目光通俗,竟在看她。

现在傅益被赦免,和离的事就无需再拖着了。

……

彼时韩蛰已升任门下侍郎,以相爷的身份受命去平兵变,路子潭州时被宋建春接待。

“又胡说!”宋建春板着脸责备,却仍点头道:“是他。”

从潭州到都城最快也需六日,马车辘辘驶出城门,郊野间古柳扶风,晴光满川。

令容提着裙角走向水边敞厅,脚步仓促。轻巧的荷叶纱裙随风扬起,勾住道旁花枝,她满心焦灼,没耐烦留步去取开,就着裙子扯断花枝,也来不及摘,带着残枝三两步跨进厅中。

风卷着雨点打在车厢,吹得侧帘乱飞,令容怕雨滴扑出去,忙跪坐在车厢中,想拿小银勾挂住侧帘。滚滚雷声中,透过卷起的帘角,俄然有森冷寒光逼近,未等令容反应过来,锋锐的铁箭便破帘而入,重重刺在她的脑门。

令容乃至来不及惊骇害怕,来不及看暗箭来处,来不及想她为何会遭暗箭,是谁暗害她,认识便敏捷恍惚。认识抽离身材的顷刻,她仿佛看到有人站在高岗松亭中,望着马车嘲笑,神情阴鸷。

宋建春瞧着她,酝酿了满肚子的劝言,却说不出来。

回到住处,令容将那皱巴巴的宣纸摊开,细看了好几遍。

令容心境甚好,一起瞧着风景,闻声堆栈酒坊中很多人在群情朝政新帝,批驳不一。令容心中猎奇,这日晌午用了饭,临上马车前向宋建春问道:“娘舅,当今圣上真的是那位骨气大人吗?”

六合间的统统猝然温馨。

那年令容十三岁,表哥宋重光十五岁。

宋建春忙道:“这是该欢畅的事,快别哭了。”

骨气大人名叫韩蛰,出身相府,文武兼修,因生于惊蛰,便取了这名字。

……

这般千娇百媚的女人,哪怕入宫封妃也能大放异彩,却平白被不知珍惜的儿子迟误了数年,连他都感觉心疼惭愧。

倘若宋重光没许过那些信誉,倘若她对宋重光情义不深,或许能对妾室视而不见。

目光扫过诏令,还未看到开端,眼眶发热,视野就恍惚起来。她垂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渗入柔白宣纸,晕染开团团墨迹。

令容当时信了,却没想到宋重光进京春试返来,不止带回进士功名,还带回了位娇柔女子。传闻那是他朋友的mm,因朋友病逝无处投奔,他怜其孤苦,收留照顾,不慎酒后失德,通了款曲结下珠胎。

厥后府里获咎了宫中权贵,被卷进一场莫须有的谋逆案,男丁尽数问罪。因宋建春在潭州为官,令容的娘亲便只好携她到潭州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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