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所处的高台上围满高门女眷,花团锦簇,纷繁道贺。
……
“算!当然算!”令容喜出望外,“当真吗?”
三人往回走,韩瑶可贵有机遇出去一趟,说不欢畅那是假的,只是感觉迷惑,“范贵妃有了身孕,不是该好生养着吗。这些女眷进宫,她不会嫌烦?”
令容还没来得及封诰命,更不肯去那色胚天子跟前闲逛,只跟韩瑶牵手往彩棚走。
“我就是传个话。”杨氏握住她手,轻拍了拍,“也替你欢畅。”
配房里,令容跟韩瑶已将一碟蜜饯吃了大半。
……
“是金州那边的?”
韩瑶正等得无趣呢,见了杨氏先撒着娇抱怨,“母亲瞧我头上长皱纹没?去银光院等嫂子耗了大半天,回这儿又得等,还觉得要比及老才气闻声那动静呢。”
令容把玩那封家书,感慨了一阵,给宋氏和傅锦元寄书问好,又往潭州修书给宋建春,贺他升迁之喜。
当时甄皇后有孕,永昌帝的那场法事遍请都城表里的高僧道长,给足了甄家面子,范贵妃怎会佩服?
韩瑶不解,杨氏睇着令容一笑,“说得没错。”
刘氏婆媳那边有正学着说话走路小韩诚,一群女眷坐着逗孩子,吃生果,倒也解闷。
“近了,但不是。再猜。”杨氏拿小银勺搅着消暑汤,非要吊胃口。
正闲谈时,外头有仆妇仓促赶来,说府里有寺人传话,请杨氏畴昔。
不过连求两个刺史之职,还能有体例让朝廷首肯,这厚礼实在让人不测。
韩墨虽因重伤丢了官职,杨氏的诰命还在,太夫人去后,接旨候话的事便交在她手里。
韩瑶朝令容做个鬼脸, 先去配房寻了蜜饯跟令容渐渐吃。
“曹振亲身上的表文。宋大人的政绩也无可抉剔,朝廷已准了。”
银光院的跨院里,韩瑶也是如此。
比方此时。
范香也立足挑眉。
伉俪二十余年,年青时的浓情密意早已淡去,旧年的事横亘芥蒂,临时跨不过那道坎,杨氏内心也只伉俪搀扶的情分。不过韩墨肯屈意哄她,提起搁置多年的画笔,她倒也乐意。
很快,令容就获得了答案――
蜿蜒巷子尽被浓阴掩蔽,行至一半,劈面范香借着贵妃的风头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身后除了常跟她来往的两位贵女,竟另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不过那位曹振的次女脾气娇纵,又背靠父亲的军权,阮氏怕是得让步很多了。她也有点猎奇,迎娶了位高权重的曹家令媛,宋重光另有没有胆量再犯旧弊端。
……
――两家结成后代亲家,这友情就更深了一层,难怪曹振肯下那般力量。
韩墨搁笔,“看来还差得远。多年没提笔,公然陌生了。”
杨氏应了,让管事好生送他。
那昏君特地提及,倒也无需推拒。
韩墨当时的伤虽凶恶, 静养了这两月, 有韩家请的太医经心折侍, 诸般上等膏药抹上去, 伤口没了传染, 病愈得倒也很快。虽还不敢下地,平常卧榻静养时, 也无甚不适。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有些事看开, 畴前相爷沉默少言的寂然慎重姿势尽去, 多年心结说出来, 即便杨氏没表态, 韩墨内心千钧重石移去, 也不似畴前沉闷。
杨氏端坐着翻书看,不时呷口茶,阳光透过纱窗招出去,投了短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