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听你在府里足不出户，这时候竟故意机来看马球赛，看来兴趣不错？”
韩瑶跟范香打小不对于，但也知本日这场合是为刚怀上龙种的范贵妃出风头, 敌不动我不动, 虽微微攥着拳头，却只淡声号召。
“韩相的孙女，你们羽林卫有个叫韩征的校尉，就是她哥。”
那没用的东西！
尚政后退半步，双臂抬起，微微抱拳，俊朗端倪间豪气勃发，“羽林校尉，尚政。”
当着浩繁命妇亲贵的面，杨氏天然笑吟吟地应了，谁知小寺人受命去寻了一圈没见踪迹，返来只好回禀，“少夫人跟韩女人看罢球赛就走了，传闻是往近处的梵刹去，要烧香求些福分。”
“认得。”尚政的态度倒和蔼，“河东节度使的长公子，范自鸿。”
这头令容刺探范自鸿，另一边那位也正刺探她。
韩瑶不解，看向令容。
难怪她瞧着面善，先前被长孙敬捉走时，她跟韩蛰在秭归县城给宋建春挑礼品，曾遇见那强取豪夺的男人，韩蛰说是河东节度使范通的儿子，想必跟他是兄弟了。
马球场旁的高台上，永昌帝和范贵妃端坐正中，中间坐着高阳长公主，底下按着诰命品级，围坐了很多内眷。
“锦衣司使韩蛰的。”
杨氏起家含笑，“承蒙贵妃厚意，跟着过来了。只是不敢惊扰贵妃，应还在底下。”
韩瑶眼底添了笑意，“可我不熟谙你呀。”
“小将军莫非熟谙她？”
这官职算起来比尚政还高半阶，父亲是手握重兵的河东节度使，本身又是范贵妃的堂兄，难怪行走宫苑时目光那般肆无顾忌。起初范自谦在都城为非作歹，至今还被韩蛰关在锦衣司里不肯放出来，两家早就结了仇。现在范贵妃身怀龙种，范通节度一方，范逯升任门下侍郎当了相爷，这范自鸿又进禁军当差，官职还不低，这架式倒也挺吓人。
范香才不信, 面带哂笑, 偏头瞧着身边另一名贵女, “韩女人这是立了大功吗？竟能劳动贵妃亲身聘请。”
“我哪有那本领。”韩瑶拨弄衣带，语淡风清, “是沾了家兄的光。换作我, 也跟范女人普通, 就只要站在这儿磨嘴皮子的本领, 哪能建功。”
“还真是。”韩瑶神采当真, “来传旨的公公特地叮嘱的。”
“幸会。”韩瑶亦然抱拳。
高阳长公主兴趣阑珊，啜了口茶，转而提起旁的事来。
上林苑在皇宫以北，本日遍邀亲贵女眷，出入时虽查得周到，却不拘束。
尚政穿戴羽林卫的细甲，腰悬长剑，健步而来。这一带来往的多是贵女内眷，他英姿矗立，精力奕奕，望之如鹤立鸡群。行至跟前，尚政朝范香中间的男人稍稍拱手，旋即向韩瑶道：“娘娘召见，请女人跟我走一趟。”
……
范自鸿从袖中取出一封锦袋，抽出里头染血的画像，虽说半边表面被泡得恍惚，但细心辨认，跟她长得倒是挺像。
范自鸿本年二十五，生得也算风骚俶傥，加上河东临着边疆，他幼时就曾跟着巡边侦敌，也打过几次无关痛痒的仗，历练出一身刚硬筋骨。这回奉父命回京进了羽林卫，仗着范贵妃的枕边风，博了个五品郎将的官职，平常便住在范家，堂兄妹处得也还不错。
“有件事想就教。方才范女人中间那人，校尉大人认得吗？”
令容还存沉迷惑，忙悄悄拽住。
连番争逐天然出色迭起，韩瑶跟令容兴冲冲地看罢，就见有位小内监快步走来，躬身低声道：“夫人叮咛主子传话，说女人和少夫人可贵出府一趟，可顺道去北边的卧梵刹进炷香再回府，不必等她。”说罢，自袖中摸出个玉佩，递在韩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