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掌柜将徐家财产名册呈给贺青松,两人一起按时价估值后,交由徐老夫人过目。徐老夫人扶着碧螺的手站起来,朝贺青松见礼,道:“二公子,老身要再次多谢贺家脱手互助。不然此次,徐家将被啃得渣都不剩。”
因为有客人到来,郑嬷嬷给徐婉真放了一天假。韩茹娘走进映云阁,入目所见平淡素雅,丫头婆子各安其分,行事端方有章法。比之官家蜜斯也毫不减色,心下对徐婉真不免高看几分。两人叙过齿幼,韩茹娘比徐婉真大三岁,便是姐姐。得知徐婉真正在服重孝,一个丧母、一个丧父,两人不由生起同病相怜之感,惺惺相惜起来。
汪直华惨淡一笑,道:“白算计一场,还给本身惹来祸事。我一把老骨头,大不了拿命去抵。你明日从速走,你那堆庶子,也择一两个带去。”见儿子神采惨白,欣喜道:“如果无事,你们返来便是,就当如都城玩耍一圈。”实在心中明白,哪能无事?不过是说来欣喜本身的罢了。
徐老夫人正筹办安息,听到报信不由嘲笑:“我就晓得,是汪家在背后搞鬼。这些年汪直华长进了啊,把张家、卞氏、钱家顶在前面,他本身躲在前面鬼鬼祟祟。算盘倒是打的好,那钱家可不是好相与的。”
中午,姑苏城最大的酒楼“鸿雁楼”二楼,各大掌柜堆积在一起,那刘掌柜抢先发难:“那汪家诳我们解约,现在徐家财产店铺全被贺家接办,我们何去何从?眼看就要过年了,本年的分红没拿到,解聘银还是钱家出的,我们拿甚么回家过年?”
徐老夫人摆手:“这千万不成,这财产,卖了便是贺家财产。如何能卖了又赎回?不瞒二公子,现在全部江南道的商家正对徐家虎视眈眈。二公子能给一个公道的代价,老身已极其感激。”
待徐老夫人起家,贺青松道:“原有的掌柜伴计,都不需求动,吴掌柜还是总管大掌柜。”
他作了一个团团揖,道:“我汪直华整天打雁,本日被雁啄了眼,是我对不起大师!”说罢一个长揖到地,并不起家。
贺青松走后,徐老夫人感慨地对碧螺道:“老太爷固然走了,可他仍在庇佑我们。”
当下叮咛汪茂才,道:“你将要紧的文书左券清算了,明日便带上孙女汪妙言,去投奔都城楚王府。”汪直华的大女儿汪丹若当年丽质天成,姑苏府作保进宫选秀,没被天子看中,却被皇后赐给楚王做侧妃。这些年被楚王妃压得死死的,日子过的战战兢兢,还好有娘家的银钱支撑,还算过的下去。若不是获咎了贺家,又有钱家这个隐患,汪直华是决然不会去乞助女儿的。
又有掌柜说:“我当时就说心不要太黑,一座绣庄才出五千两银子。都是乡里乡亲,占点便宜就是了。不然徐家也不会这么狠。”
贺青松赶紧用手托住,道:“老夫人的礼,我如何受得!这不是折我寿嘛。”
刘掌柜见他如此,心下鄙夷,眼下不敢见店主,当初心就别那么黑。
贺青松哈哈一笑,“那也得分人。对别人,我那是手黑的很。”
只见汪直华身着茶青锦缎长袍,神情淡然,举步上楼,众掌柜都温馨下来。
那微胖中年男人是汪直华的大儿子汪茂才,只听他道:“儿子已经探听过了,这贺家,应当就是HN道宋州的贺家。他们在朝中有人,不但运营布料绸缎,还开设酒楼钱庄,买卖遍及高芒。”与贺家如许的庞然大物想比,徐家汪家都只是大族翁罢了,他们是断断惹不起的。但眼下这景象,汪家既然逼迫徐家,那无形中已经是获咎了贺家。谁能推测徐家竟然熟谙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