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在东汉之前,一向被儒术所架空,孔子说:“饱食整天,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也就是说,下围棋也就比无所事事、饱暖思淫欲好那么一点。《淮南鸿烈》有“行一棋,不敷以见智;弹一弦,不敷以见悲。”以为下棋是华侈时候,显现对围棋、乃至音乐的不正视。
在北方士族南迁之前,江东棋风不盛,比来四十年,因为王、谢高门对围棋的正视,王导、谢安都是弈道妙手,以是江东士族后辈也遍及学习围棋,不会下棋也和不会“洛生咏”一样是件丢脸的事。
徐邈看到了南草堂贺铸与祝英亭之争,便去处父亲徐藻禀报,午后续讲《小戴礼记》时,徐藻便警告贺铸和祝氏兄弟,若复兴争论,三人都不要再来书院听讲了,三人唯唯。
陈操之当然不会再去走中腹那块几近死定的棋,他在左上角小目占角,祝英亭一间高挂,两边很快构成一个近似“小雪崩”的定式,当然,祝英亭行棋次序弊端很多,陈操之的白棋已经占了很多便宜,角地也取了,中腹也能出头,当然,这点收益不敷以弥补中腹死棋的庞大丧失,陈操之思考半晌,决然脱先再占右下角。
丁春秋在一边看到了,非常痛快,心道:“这祝氏兄弟是真狂傲,不止对我和尚值,对贺铸也敢这么狂傲,如果我,还真不敢如此顶撞贺铸,贺铸的祖父是号称当世儒宗的贺循,官至大司空,固然早已身故,但就江东士族而言,贺氏在朝廷中的权势仅次于陆氏和顾氏,实在获咎不起啊,祝氏兄弟只怕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