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种现世安稳,光阴静好的感受。
半晌后,便领着莺歌走了出去,手里还端了砚台纸张。
自周家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巳时,天气腐败,苍穹高远,许是表情不错的原因,愈发的神清气爽起来。
见着姚惠然排闼出去,三人皆冲着她暴露了笑容。
正如姚惠然所说,契书上面端庄写着货银两讫的字样,字体超脱,恰是宗子周绍柏的笔迹。且还加盖了他自个儿的印章与账房的印章。
收据写的很快,不过半盏茶工夫便写好了。石嬷嬷将那吹干了笔迹的纸张递给了姚惠然。姚惠然接了过来,细心看了看,便笑着将手中那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了石嬷嬷。
这契书此时看来,便是一点弊端没有了,便是到了官府,也是他们周府在理。
想到这里,姚惠然挺直了脊背,对周太太正色道,“周太太,我姐姐本日既央了我前来,便是盘算了主张。太太您是刻薄人儿,绣房上工一月便十两银子,不说溧水城,便是到了金陵也再寻不出这个代价。这个价儿,别说寻个活计谙练的绣娘,便是抬一门明净人家的妾室也是有的。”说到这里,她瞧着周太太,见那妇人在自个儿这一番冷嘲热讽之下脸上公然变了色彩,心中嘲笑便持续道,“我姐姐确然只做了个半个月,那插屏也只绣了一半。您既感觉这十两银子这般幸亏慌,我们也不是那般恶棍之人,便是拿了这签了书画了押的契书,也会把人为还给您的。”
还打起诳语呢。
石嬷嬷一听,这是要立字据啊,正房丫环里便只要莺歌识字又能写字。此时也不敢置喙,忙低了头出了屋子。
姚惠然本就让姚世宁请了宋禛前来,为的也是感激宋禛这些日子对姚世宁功课上的帮忙,只是没想到他们主仆二人来的竟这般早。
周太太这几日因小儿子的事儿犯了心角痛,正吃汤喝药的,又在内心忧烦小儿子这少见的固执,那里顾得上旁的事儿。再者,院子里的丫环媳妇们虽有碎嘴的,但大少爷周绍柏的事儿,还真没人敢乱传。
周太太将契书合上,长叹一口气。此时她倒是沉着了下来,内心也是有些无法。这几日,她养着病,又因着大儿回府,府里诸多事件她便撂了手,端庄在屋子里好好想了想小儿子的事儿。只感觉自个儿还是不能同意儿子的要求,但却能够使上一把劲儿让那姚琇莹情愿委身为妾。虽说,这真是对那女人不公,只是如本年代,便是在周府做妾日子总好过在外头家徒四壁吧。何况,以姚家现在的景象,姚琇莹还真不轻易寻一个快意郎君。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石嬷嬷明白其意义,主动接过了话茬儿道,“这契书上虽写着货银两讫……可那银子我们是实打实的给了你姐姐,太太房里那插屏却只绣了大半。我们府里大少爷将将自燕都城回到府里,不晓得听了哪个多舌的,这才弄出这一番事儿来。好女人,你归去劝劝你姐姐,来把那插屏绣完吧。”说到此处,她横了姚惠然一眼,又道,“如果只凭着这契书,我们自是吃定了这个亏,可你姐姐如果就这么辞了工,岂不是有些不刻薄?!”
姚惠然见她翻脸,也不废话,自袖袋里摸出早就筹办好的十两银子,却未立即递畴昔,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说道,“既是周太太您发了话,我们就按您说的办,只是契书您也见到了,既接了我返还的十两银子,费事您也给我立个收据吧。”
“接过来。”她板了脸,叮咛道。
姚世宁坐在石桌旁,虽已然考上了毓秀书院,却还是不肯松弛手里还举着书籍。姚琇莹在坐在另一边摘着菜,脚边则铺了一块厚厚的毡子,裹成球儿的小婴儿姚世宣正坐在那边玩着姐姐给做好的一个小小的绒球,面色非常的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