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一心想着芳儿,瞥见芳儿带笑凝睇,心中也是欢畅,竟没再与吴老爷接话。吴老爷亦是看在眼里,心中悄悄发笑,心想这个后生也是个多情之人。
吴老爷便打圆场道:“肖豪杰不急,我这小女吃惊未愈,还望豪杰能再陪他几日,若你所说那李管带有事,能够先让他归去交差。我在洛江之上,私船几十条,很多通得本地之商镇,随时找上一个,便拉你畴昔。”
吴老爷又道:“听肖豪杰所说,要来南吴之地寻一亲戚,不知肖豪杰何时分开这业州城?”
吴老爷道:“那便好,肖豪杰看你身材但是行伍出身?”
上文书说至,“文武双举”肖猛于业州一华街之上,巧缘救下一仙颜贵蜜斯主仆二人。而那蜜斯吴柳芳,竟要肖猛相送归家。
管事小声道:“老爷,按您叮咛,都筹办好了。”
芳儿正在难堪之时,听得父亲这话,却像解了围。心中甚喜,当下解动手镯,跑了畴昔,硬塞到肖猛手中。蜜斯之物,肖猛内心倒是想要,无法在别人家里,又不好过分肆然。半推半就,终是拿在了手中。自感体温尚存,摸之细致却如摸到了芳儿玉手。
听了芳儿之言语,肖猛中正下怀。便不走了,跟着他们进了吴家府宅。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亦是巨富之人,风致虽小,精美绝伦。但见院落宽广,正堂高大巍峨,青砖乌瓦房檐瑞兽。时下入夜,院落中间青石方砖门路两旁,早已点起数个薄油纸灯。虽是中秋时节,南边亦不算阴冷,正堂四门大敞。厅堂以内,灯火光辉,照得院落亦是了然。
吴老爷虽是见地颇广,哪见过疆场之事,再说其本来便有从戎之意,对这行伍以内门道百听不厌。吴柳芳一闺阁女子,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听得刀光剑影亦是镇静。那边肖猛滚滚不断,从标兵击杀狼狄流寇,讲到为寻人南下,烧了食人堆栈、灭了海盗方罢。把个吴蜜斯听得,忽而骇怪,忽而欣喜。有听客道:“肖猛这后生还是幼年,嫩了些个,心下没得防备。一股脑心中之话,全和别人说了,也不顾及方才了解的。”固然,肖猛确是话多了些,但其却并不是莽撞冒昧之人,梁如之事,治学之事,半个字也未提起。他深知治学虽是绝学,当权却不承认,视为禁学,不是存亡之交,说之无益。而梁如这朋友身负关键之事,故也不敢流露。
吴老爷道:“听口音,肖豪杰是北方人是也?”
吴老爷见其并不贪财,心机这后生话说得恁对峙,若再给银子,你推我却,亦是无聊得很,但我吴家为人,有恩必报。这却如何是好?沉吟半晌,偶然瞟见女儿吴柳芳,来了主张。
这肖猛与吴柳芳,又有甚么情事?且听下章分化。
吴柳芳看其要走,心机不在本身身上,又怅惘起来,劝道:“肖大哥焦急甚么,方才吃了惊,这几日我心中惊骇。若还想出去,就少不得豪杰。”
肖猛觉悟,笑道:“这有何妨,但有蜜斯所需,日日都可送得。”
肖猛听了心中大喜,心机初度见面,便叫我唤她乳名,想是有与我了解之意。嘴上却呆住不知说些甚么好。那是中间丫环春花聪明,看出自家蜜斯心机。
芳儿赶快道:“爹爹莫怒,是我非要出来玩耍,怨不得春花。”
春花赶快冲肖猛使个眼色,笑道:“豪杰再帮我家蜜斯一回何妨?”
说罢,翻开红布,内里二十两足色官银五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