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伦道:“本来是人送外号的‘天智虎’的李将军,传闻你秀才出身又文武双全,久仰久仰。这军中相投,有何要求?我亦筹办了见面之礼,已被方才军汉牵去。李将军却能给我安排些活计否?”
穆子丰听了,暗自喝采,之前却从未听过些番谈吐,便道:“听贤弟之言,真是茅塞顿开,以往实不敢如此方略,现我亦要搏他一搏,再攻破县镇,定要扼守。另有一事就教贤弟。”
“依你之言,破哪个城池最为安妥?”
“天王真想出兵?”
孟伦道:“确是如此,小人姓孟名伦字子真。愿投顺天王,总计大业。敢问将军贵姓大名?”
止阿谁穆子丰,还算人物,想着建此奇迹来。故见着孟伦,上宾接待,并服从其计。但部下人一定肯服。酒宴过后,孟伦已回房安息。穆子丰想起方才所说大略,又回至大帐当中,翻看舆图,心中运营。但见杨向武出去。
穆子丰大喜,道:“若真如此,这战一若成,我便封你个智囊,如何?”
孟伦见其打扮,虽不像官兵,但又不似强盗之混乱无章,心中便有八分了然,便道:“谐位豪杰,切莫脱手,但是‘顺天军’?我便是来投你们的。”
孟伦笑道:“天王,这便好了,却就怕他不来。”
李让道:“中间原在那里高就?”
穆子丰道:“此人确有大某路也,恰是我军急需之人才。方才所说,句句在理,我便又来这帐中,研讨一下出兵方略。”
那人瞥见孟子真,道:“方才有军士报得,你来投我顺天军,是也?”
穆子丰道:“贤弟所言极是,但视我军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有州县驻军,定四方而攻之,实倒霉也。”
孟伦初到顺天军,又无军功,止几个方略,便做了智囊,哪敢答允。便先推委了。只道有谋事便可招之共同参议。穆子丰先派报酬其安设房舍,住了下来。又摆酒宴接待。寨中大小将领,全都到了,见军中有了策画之人,有的欢乐,有的不平,但穆子丰坐上高朋,哪敢怠慢。一一敬酒见过了。
李让一听,赶快站起,道:“如此说来,你是个有功名之人?我这军中却最需文人,孟主事请先坐下稍等,容我禀告天王一声。”
孟伦亦一一见过,穆子丰又问其来源,孟伦自是全说了,又将马匹,兵器作了见面之礼。穆子丰听罢,点头感喟道:“有才之人,却不消之,可惜可惜。子真兄弟,我军现在困于山中,虽是有志,但却出不得这天风山,内里塞北布政司吕志有携都司谷青四周派兵搜山。我这山中,懦夫甚多,却没几个谋士,子真兄弟有可何良谋?”
原天这顺天军中,却还真无几个文人。除却‘天智虎’李让,原是个落地秀才,其他世人,亦不通文理。想是文人读了“仁家”圣贤之书,总想搏个功名,哪有几个甘心落草?人,有学问则知礼教。魏太祖兴始年间,广公官塾扶私塾,大兴文明。及至神武年以后,此法垂垂废弛。书院书院,皆急功好利,用度腾贵,哪是普通公众后辈抵挡得起,读书之人愈少。厥后几代又大兴贸易,世人唯利是图。则世道之上,愚民、刁民甚多,知礼义,有见地者愈少也。顺天军中,多为江湖豪客、流民、匪帮、朝廷叛军。啸聚山林,实为一口酒饭,欢愉一时便好,并无悠长筹算。便是这“顺天王”倒了,另有“张天王”、“李天王”,混得一时算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