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的个子很高,俯视面前的新娘子,她真的很都雅,眼波流转,不经意间便能利诱民气,他却只是悄悄的望着她,心底无半分颠簸。
等着喜房只余姜婳一眼,她垂垂展开眸子,双目澄彻,哪儿有半点酒醉的模样。
丫环们鱼贯退下,姜婳坐着那儿没动,双手搁在膝上,无认识的搅动着喜帕,她实在是有些严峻的,闭目吸气吐气,心中垂垂放松,到申时,丫环进入,帮她带上凤冠,盖上盖头,扶着姜婳去喜堂拜六合。
实在这两个多月, 她睡的并不平稳, 经常梦醒时不知身在那边, 总觉得还在西园那间正房里,还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
回到喜房,女眷跟从在大红锦被上洒满红枣桂圆花生,又有两孺子脱了靴袜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喜婆高喊道,“孺子滚滚床,喜庆传八方,求得贵子来,定是快意郎……”
姜婳咬唇道,“夫君既不肯意歇在一块,婳婳自不拦着,这便去抱锦被来。”说着回身到竖柜前,柜上搁有残剩锦被,她生的娇小,天然是够不着,搬了个小杌子垫脚都不太够,指尖堪堪碰上锦被。
却不清楚,神医在她心底到底是多么的存在,姜婳至心想要为他尽孝。
姜家她在熟谙不过,闭着眼都能走畴昔,到了喜堂,耳畔都是热烈的鼓噪和道贺声,由着喜婆指导,姜婳侧过身子与人拜过六合,高堂,互拜时,她瞥见燕屼脚下的红色锦靴,她的手紧了紧,闻声耳畔传来喜婆的声音,“昏礼成,新郎掀盖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