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姜婳当下的设法。
姜婳回身从小杌子上跳下,香腮微酡,含娇细语的同他伸谢,“感谢夫君。”
小姜妤抬头望着身量颀长的燕屼,软糯糯的喊道,“大姐夫!”
沈家人见他夜不归宿,沈老爷让人寻了整整一夜才在小酒馆里寻着他,见他醉的不省人事,忍不住点头感喟,“这又是何必,既喜好婳婳,为何又做下这类事情,当真报应呐。”
两人接过,又此次给许氏敬茶,许氏抿一口,眼眶微红,递给姜婳一个镯子,“这是娘结婚时外祖母给娘的,现在你亦立室,娘便把这镯子交给你,只盼着你们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姜婳朝着屏风后望了眼,问道:“姑爷呢?”
有丫环端着茶盏过来,姜婳和燕屼接过,跪下敬茶,“爹爹请喝茶。”
姜婳点头,端坐在玫瑰椅上,望着他进东次间,半晌中后,他换了身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端倪疏朗,霞姿月韵。
姜婳自不知沈知言为着她在外喝的烂醉,次日天涯出现鱼肚白,姜婳醒来,半撑着身子起来,另有些昏黄惺忪,揉了揉眼,见房内一片暗淡,唤了一声珍珠翡翠,外头候着的丫环立即排闼而入,是惯常服侍她的几个丫环。
姜婳唔了声,“服侍我梳洗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去跟爹娘敬茶。”
她打扮好,燕屼才排闼出去,身上穿戴一套浅显的青衫,他见姜婳已经打扮妥当便道:“娘子稍等半晌,我去盥洗换套衣袍就来。”
有些事,仿佛一旦错过,真的再无机遇。
燕屼接过,恭敬道,“多谢母亲,我会好好待婳婳的。”
语闭,她吹熄外间的烛光,行动轻巧走进阁房,两人不过一面屏风之隔,燕屼能从屏风上清楚的瞥见她的身影,轻微的悉索声传来,屏风上娇小的身影扯开腰间络带,轻褪身上嫁衣,小巧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饱满挺翘的胸脯,燕屼蓦地闭上双眼。
姜婳脱掉嫁衣搁在一旁的紫檀木雕花衣架上,吹熄蜡烛,坐在床榻边沿脱去绣鞋,悄悄翻开锦被躺了出来,上头的桂圆红枣花生早已被丫环们清算洁净了,她闭眼睡下。
而后几日,两人晚间分榻而眠,白日待在各自书房里,一时之间倒也应了姜婳的要求,相敬如宾。
燕屼道,“姨母说的是,阿屼都记得。”
姜婳接过伸谢,眼眶有些红。许氏翻开一旁的锦盒,从里头取出一块玉佩递给燕屼,笑道,“这是同婳婳腰间挂的那块玉佩是一对,娘送与你,但愿你好好待婳婳。”
这一室的小伉俪相敬如宾着,姜家高墙外却有一抹苗条身影屏息凝睇墙内伸展出来的古树,此人恰是沈知言,他已在此站立好久,听着墙内热烈鼓噪,靡靡之音,直至现在万籁俱寂,他终究踉跄着回身朝巷子外而去。
待他进了西侧书房,姜婳回房,丫环们正在清算嫁奁票据和库房,库房的箱笼全都搬到院中晾晒,里头很多好料子,姜婳指着此中几匹道,“这几匹让府中绣娘给姑爷做几身衣袍出来,四时衣袍各四套,另有这几块笔墨砚台,都是上好的,府中也无人需求,都给姑爷送畴昔,再瞧瞧库房可有册本宣纸甚的,都一并摆去姑爷的书房吧。”
燕屼哈腰,一边铺着被褥一边说:“姨母已无大碍,当初还要多谢娘子求得神医帮着姨母医治,现在府中人也将姨母照顾的很好,我亦无觉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