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所动, 道:“既如此,还请公主随我分开。”
大长公主神采惊奇不定,盯着我,吃紧问道:“你可保他无事么?”
我说:“元初的志向虽关乎天下,却向来不在朝堂。将来那繁华繁华,他也从未曾在乎。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支撑秦王而非支撑桓氏。公主一贯晓得此理,只是从不肯意正视罢了。”
桓瓖一惊, 忙要拦到面前。
这话听着倒是很有大长公主的风采。她现在已是阶下囚,却仍然高高在上,要邀我喝茶。
若说这话的不是大长公主, 我会真的当作奖饰笑纳。
曹麟未几言,随即将一万兵马交与我统领。
“他是我的儿子!”大长公主似颇不甘心,不顾桓瓖禁止,追在前面持续道,“我断不会答应元初跟你在一起!”
这话的意义我天然清楚。
在见到大长公主之前,我曾假想过她会说些甚么,或慷慨激昂或愿赌伏输。不料,事已至此,她站在我的面前,竟能翻脸不认账。
简短的相叙以后,曹麟皱眉道:“我也听闻了元初之事,派人抵近刺探。这关城建在两山之间,东面比西面更加坚毅,只怕我等就算要帮元初,也难有停顿。”
“去为大长公主牵马来。”我转头向军士叮咛道,说罢,回身朝坐骑走去。
我说:“此事你不必担忧,给我一万兵马,我自会将关城攻破。”
我讶然。
我只觉气极反笑。
成皋关乃雒阳四关之一,关城修得非常弘大,将汝南王和濮阳王的十万兵马收留此中乃绰绰不足。不过再坚毅的城池,也有其缺点。于成皋关而言,最大的缺点便是东边比西边修得弱。
济北国和沛国的兵马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逃的逃,荥阳城周遭的战事已经安定。薛尚被老张从狱中放出,司马敛身故,他自但是然地重掌了东平国兵马,与明光道的兵马一起,朝成皋关推动。
朝着我们的恰是东面。不过在我看来,这并无甚么要紧。只要将一面叩开,关城天然崩溃。
“公主总说元初志向。”我说,“元初的志向究竟为何,公主晓得么?”
我冷冷道:“公主到了秦王和元初面前这般说,不知他们信是不信?”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大长公主浅笑,“秦王对你的正视乃异于凡人,不然,云琦那般干才又怎能当上秦国大夫?你只要肯帮桓氏,秦王定然会听你的。”
我从未想到我在大长公主眼里竟是这么有本领,的确受宠若惊。
大长公主却将他止住, 看着我,神采还是平静。
大长公主从庙门里走出来, 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不慌不忙。
桓瓖明显也不晓得大长公主有这设法,在一旁听着,亦暴露讶色,目光懵然。
大长公主怔住,我将缰绳扯回,z策马朝前奔去。
成皋关为拱卫雒阳而设,向来天下大乱,东边想要攻取雒阳,必然要超出成皋关。故而关城东面修得更加坚毅,依托两侧崖壁,万夫莫开。
“我受秦王所托,与济北王和谈。”大长公主从阶上走下来,不紧不慢道,“济北王将我扣押,威胁桓氏和元初,幸而元初力挽狂澜,终挫败了诸侯诡计。这般功劳,非独在元月朔人,亦在桓氏。”说罢,她看着我,目光灼灼,“霓生,你现在也是桓氏门中的人,此中事理,当更明白才是。”
“依公主之意,我该如何帮桓氏?”我问。
数月未见,他许是经常驰驱,看着瘦了些,精力却与畴前无二致。
我说:“便是这墨客意气,元初从未变过。他该当与公主说过将来的筹算,他要做甚么,我都会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