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听得四老爷是打动不已,不由握住爱妾的一双玉手,就想往嘴边送,无妨那柳姨娘又说出一番话来,“伯爷可别觉着我是想多得了那五千两银子好给菲姐儿做嫁奁,我哪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我这实是为了伯爷和铵哥儿所虑。老爷现在能袭爵,是因为老爷在府里这些老爷里头既是嫡出又居长,不然怎不见这爵位落到长房和五房头上,他们也都是明白的,故也不敢来和伯爷明争。”
现在四老爷既袭了伯爵,又做了个正六品的官儿,且和权倾朝野的左相家成了后代亲家,自不免对劲洋洋,不免于行事上有些放纵。一见爱妾来求自已,四老爷也再不顾此举是否合于端方,他老娘心中会否乐意,直接就命人把柳姨娘的东西抬到了主院的东配房。当晚更是不去四太太的正房过夜,就在这东配房里和柳姨娘喝酒取乐。
四老爷立时便把两个眼睛珠子瞪起来,“她敢不承诺,白送她一双后代,她若敢说个不字,老爷我要她都雅!”
这正院自也是五进的大院落,当下二少爷赵宜铵便住了第二进院子的东配房,他mm宜菲住了第四进院子的西配房,那东配房倒是给了其生母柳姨娘住。
就见那柳姨娘眼泛泪光,动情道:“当娘的为了后代甚么浮名儿舍不下呢?只要能让我的铵哥儿和菲姐儿得个别面的身份,便是要了我这条命,奴奴也是心甘甘心的。奴家倒也不是为着他们是我十月怀胎养下来的,更是因为他们两个乃是老爷的骨肉啊!”
“我的心肝,老爷我何时哄过你了,便是先前不敢让你住到东配房里,现在不也圆了你的心愿了吗?”
“这爵位是能够世袭五世的,到伯爷这里是第四代,还能再往下传一代。伯爷共娶了两位太太,可惜这两位太太都没福,没能给伯爷生下个嫡子出来,倒只要奴奴幸运生了一子,固然居长,可到底不是嫡出,如果转头请封世子时上头以此为由不准所请,那到时这爵位可就又要便宜那五房了。”
卢夫人这话料得一丝儿也不差,这几日四房院子里几近称得上是日夜慌乱,连赶了好几个彻夜,好轻易赶在那日清算好了,比及十八日上焚香拜祭已毕,几十名婆子小厮便齐齐脱手两下里搬来送往。足足花了一天还多的工夫,直到二更天四房才搬进了安远伯府的家主正院,而二房则搬到了本来四房所住的那一处五进院子。
“便是老爷现在成了伯爷又如何,菲姐儿还是个伯府的庶女,只恨她福薄没托生到太太肚子里!呜呜呜……,我不幸的菲姐儿啊!都是一个亲爹生的,偏你姐姐好命就有两万两银子的嫁奁,另有她亲娘留给她的近一万两银子的奁产,只你投错了个娘肚子,便只要五千两,够过甚么日子啊?不幸你在家时爹疼娘爱,娇养的金尊玉贵,丁点儿苦都没吃过,等嫁人时却要刻苦享福了,呜呜呜……”
四太太听这话,羞得满脸通红,她这个嫂子为人公允,从未曾因她性子软懦就看轻了她,如果有那等狗眼看人低的婆子媳妇对她不敬,凡是传到二太太耳朵里,必会狠狠惩戒一番,管家时一贯待她不错,她内心也是极其感念的。不由嗫嚅道:“只五天的工夫清算东西,会不会太仓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