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走后,余舒畅用汤药,又吃了一些早点,便再次睡畴昔,昨日她耗神极大,加上内病外伤,不好好歇息不可。
两人在屋里说话,因议论的都是秘事,没有旁人在场,但到底孤男寡女,不好同处一室太久,余小修蹲在房门口等了半晌不见薛睿出来,便扬着嗓门问道。
卧房中・余舒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上身披了一件棉袄,头发整齐的披垂在脑后・听着薛睿报告他白日回大理寺问案的颠末。
余舒笑道:“有劳大哥。”
余舒耸肩道:“不做甚么,就去看看,如何不能探视吗?”
想昨晚她只是拒不交代景尘的下落,就被拧断了手指・现在纪怀山和纪星璇沾上的但是暗害皇族的极刑,如何也得先受点皮肉之苦吧。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薛睿便以有事为由告别拜别,实则是到大理寺去复命,纪家祖孙昨夜被押往大理寺,尚不知环境。
薛睿分开后,余舒吃过晚餐,下床在屋里走了一会儿,便早早又睡下,她是等着养好精力,明日去探牢房。
“曹大哥,你们谈好了吗,我姐该喝药了。”
薛睿双眼一亮,抚掌道:“这便有了,这两日我会派人提你鞠问鞠问,介时你将纪家盗题一事供出,我会顺水推舟,必问他们罪恶。”
“晌午有寺人到大理寺宣旨,停息了纪怀山右判一职,责令大理寺调查道子遭人暗害一事,直派了正卿领受此案,我因昨晚在场,亦被委任协查,下午便设堂鞠问了纪怀山和纪星璇・这祖孙二人一口咬定那挡灾石是在义阳捡来,又招来纪家两名仆人问话,皆说还在义阳城时,便见过纪星璇具有此物,因证供不敷,一时也难辩白真假,便将他们临时收押到监狱当中,等待再审。”
余舒叮咛道:“景尘,你同他们走吧,记得我刚才交代你的话,我不便起床,让薛大哥送你出去。”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余小修将她摇醒′余舒迷含混糊醒来,就听他说薛睿又来了。
“这你不消担忧,纪星璇是不会照抄原题,可有人会照抄,”余舒坏坏一笑,看着薛睿迷惑,便解释道:“我用云华易子的试卷换回黄霜石后,没过几日,便在星象一科开考之前,同景尘夜探了培人馆,将那答卷抄成多份,别离投入考生房内,说明那是本年考题,如此,你们去司天监调查考生答卷,便能证明本年星象一科考题泄漏,加上我同景尘的证言,你说他们跑得掉吗?”
回过神,薛睿对余舒道:“大理寺办案严明,有景尘和你作证,当然能将纪怀山盗题一事备案,但要问他们罪,还少一些证据,你刚才说,云华易子的试卷已被他们拿去,想必早被烧毁了,既没有物证,没法证明考题泄漏,纪星璇也不会傻到照抄原题,就凭几句证词,想要证明他们盗题并不轻易。”
再这么一想,昨晚她以黄霜石诬告纪家祖孙,将他们送入监狱,并非是为争一时之气无中生有,而是为了迁出纪家大衍盗题一事,使得连环计了!
余舒这才舒坦一些,又问他道:“接下来你们要如何检查・会传我畴昔问话吗?”
贺芳芝和裴敬在门口目睹了景尘被人恭恭敬敬请上锦盖华车,由一队侍戍卫送分开,心中惊惑,便仓促回房扣问余舒。
余舒道:“纪星璇被关在那边,我明天想到牢里去看看她。”
薛睿头一次听她提及此事,不由遐想到他和余舒初识那段光阴,有一回大雨中在桥下捡了被纪家毒打的她,清楚纪家对她做的那些,也就晓得她为何心存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