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泣着在背后喊他:“旭凤,我错了,畴昔,皆是我错了!……你杀了我也好,剐了我也好,但是……不要不睬我……我知错了……”
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字字槌心,而我,却不怨他,是我负他在先,便是他取了我的性命亦不敷赔偿半分。
“哈!”他倨傲一笑,一手揽住我渐渐滑落的后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一时,四目相对,“水神如此自傲?你凭甚么觉得你充足吸引我再受你一次棍骗?我想,我与穗禾的婚帖应当已于三月之前送抵天界,如果水神仙上被遗漏了,我现下便补你一份!”
“是。”一阵悉悉索索,摆布退散而去。
我一时惊诧不知以是。
一起向里,我被引着入了后院,遥遥看得一片火红荼蘼花海为湖,湖心一座飞檐亭,几个乐伶正在拨弦,丝竹哭泣,一人凭栏而靠,面前案几上散落三两文牍,手上一卷半展开的竹简微微泛黄,他凝神在看,暴露的侧脸半明半暗并不逼真。
“嗯~啊~!不要~讨厌~”
我赶快伸脱手挡住,急道:“便说水神锦觅求见。”
一串泪顺着腮缓慢滑落,跌在他捏着我下巴的手背上,他一顿,竟像被炊火烫伤普通,敏捷收回击,看着我,满面鄙夷。
“水神请自重!”
“美人,你太伤我的心了,我此次但是拼了身家性命来豪杰救美的!”扑哧君苦了苦脸,瞧见天帝的脸上扭出如许的神情,我一时感觉浑身不适。
“我清清楚楚记得临死之时水神赠了我两个字――从未!旭凤至今奉为金科玉律,铭记于心,一刻都不敢或忘。水神畴昔从未爱过我,如何竟一夜转了性子,爱上我?还是说,水神竟有如此特别之癖好,癖好已死之人?润玉夙来行事滴水不漏,如何就没教好你呢?扯谎亦要有理有据,方才令人佩服。”
面前气象越来越恍惚,我渐渐闭上眼。
蓦地,他却松开了手间的桎梏,我一下跌落在他冰冷的怀里,他就这么任由我倚靠着,不伸手相扶亦未推拒,如此,已叫我涌上一股微小的高兴。
“哎呀呀,如此冥顽不灵,看来本神要好好调教调教你才是。”他单手抚着下巴,头疼地满面难过,“只是,要如何调教才好呢?”
二妖对视半晌,毫不踌躇地一把掩上了大门,扣紧的大门几近要拍到了我的鼻尖。我一愣,嘴角扯出一缕苦笑,昂首看了看天,复又低下头看着脚尖。
我看清笔迹的半晌,却听那两只鹩哥立在床头一唱一和地哼哼起来。
扑哧君道:“丹朱,多谢你用法器帮我们开了道口儿。”
我部下一顿,是他的声音,是他的样貌气味,只是这口气……
“你来做甚么?”一入配房,我便甩开扑哧君的手。
“陨丹?灭情绝爱?”他伸手缓缓捏上我的喉头,“六界丹药谱,我倒背于心,从未听闻有一种丹药可将人绝情绝爱。就算真有此丹,你又如何会心窍未开却对我动情?是你太笨,还是当我太笨?”手上一紧,喉头欲断,“说吧,润玉此次派你来意欲何为?同一伎俩几次利用,不想,他现在已黔驴技穷至此!……你觉得此番你一入魔界能够满身而退?”
说话间便领了我一起孔殷火燎往配房中行去,一起仙侍仙姑瞧着我们握得坚固的手,再看看我们行去的方向,皆是如释重负地含混掩口一笑,我立即黑了半边脸。
我终是停在了那块无字楠木门匾下,提上一口气,叩了叩门,好久无人应门,只要大门两旁扼守的两只狰狞怪兽面无神采地森森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