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显是土里长出来的,这凤凰!我展开眼正待回嘴,却见面前凤凰的手心点点血迹,纵横班驳。
但见凤凰一身素袍背对着拦在我面前,一个面皮白净之人在十步开外倚撑着一支方天画戟,嘴角血迹丝缕清楚,看色彩尚且新奇得很。我暗道不好,回身便欲冷静逃遁。
妖怪双目圆睁,凝神放针仍欲决死一搏,凤凰手指一捻将一枚火印弹贴至他的印堂上,那妖怪“吱”地一声叫喊便现了本相,又缩成我初见时的闭眼小耗子模样。
那执戟之人在红光当中却神采益发惨白,似见死神在前,瞳孔放大步步后退,四壁钢针纷繁坠落似松针枯萎。本来是个惧火的妖怪。
“你!……”凤凰一副气血不太顺畅的模样,少顷后一甩袖摆,“罢了!你且与我说清楚此番私纵穷奇妖兽为的是哪般?”
凤凰抬手抚了抚额,“内丹精元?你没被他反取了去已是万幸。若不是我来看你……”话讲得一半,他却兀地闭了口,面上腾起一片诡异的淡粉色。
凤凰眸色一动,一个疾行紧随那妖怪身后欲将其拦下,不想那妖怪却高耸回身,直举画戟近身向凤凰胸膛而去,奸刁至极。善哉善哉,我闭了闭眼。
“卞城公主且慢……”凤凰出言相阻却已然来不及。
“鎏英这就去花界为二殿下求取灵芝圣草。定在七七四十九个时候内返还。”那卞城公主对凤凰哈腰行得一个礼孔殷火燎便闪身没了影踪。
岂料那公主闻言,神采哐当掉了下来,“二殿下中了穷奇的瘟针?!”
见她这副模样,莫非这瘟针有甚么说法?我不由些许迷惑。
凤凰见我盯着他,面上粉色一劲儿众多至脖颈处,奇特得很,常日里锋利似剑的眼神,现在却出现一层粼粼异光,闪动了一下遁藏开来,拢手悄悄一咳后,复又板起张面孔,伸手来触我的印堂。
我颤巍巍闭了眼,却觉他指尖东风化雨般在我印堂间轻柔一触,“可有不适?我刚才一时心急忘了你性本属水。”
“你的手……?”
凤凰这才顺着我的视野翻过本身的手心看了看,眉峰略略一拢,“想是那穷奇的瘟针所伤。”
此时,门上传来一阵细细叩门之声,“二殿下可在屋内?”声音娇且媚,应当是那卞城公主。
我方才忆起小耗子睁眼之初凤凰将我压趴下时,确然听得锐器入体的声音,本来是凤凰用手替我挡了小耗子的钢针。
我吓了一跳闪躲开,想那穷奇被他弹了下印堂就现出本相妖力尽失,我千万不成重蹈复辙。何如凤凰力道大得很,硬是握了我的肩膀,来抚我的印堂。
凤凰目光一闪,眉心微微起澜,兀地将手收了返来,那红光倏忽燃烧,我也随之一个激灵清转过来。
“鎏英刚才听得打斗声……哎呀!”那卞城公主甫一进门便惊呼出声,我揣摩着应是被那满屋耗子毛给吓着了。
乖乖,本来它们打斗的兵器都是从本身身上顺手顺下来的,天长日久这么拔毛拔下去可不就成秃子了?烤焦的凤凰我见过,却不知秃了的又是甚么模样,我蹲在墙角冷静设想了一番。
凤凰还未答话,我靠近门边就顺手将门翻开了。
再看那满地落针,小风一太悄悄飘起,竟原是这小耗子身上的银灰耗子毛。凤凰“哼!”了一声收回架在它脖颈上的利器,此番细细一看,却那里是甚么利器,本来是一根凤凰的七彩凤翎。
执戟之人松下一口气,眼风跟着凤凰的行动在我俩之间来回一个逡巡,“哈哈哈!怎的?火神殿下做甚不使那红莲业火对于我?莫非为的是这惧火的小仙子?火神既要怜香惜玉就莫怪我部下不包涵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