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固然听来是抱愧，但话里语间，总仿佛是说他连一个小孩子都未曾比得过，五五占了上风之下，“不懂分寸”，才伤了人。君黎当然不会觉不出来，却只笑笑回道：“一点小伤，没干系。”
男孩子看到他，便先道：“你是君黎羽士了吧？”声音也还未变，稚嫩得很。
“那我便要过意不去。实在我央凌大侠教我剑法这件事，本来就有些……有些能人所难，现在又加上五五，惹到凌夫人也愈发不欢畅，凌大侠实在不必因为我而……”
“他……”君黎想说他的剑法的确分歧适小孩子，却转了念，没说出口，反笑笑道，“你爹这么短长，谁还敢欺负你们。”
顿一顿，又感喟道：“实在爹底子不想让我学武，要不是我娘总说多少要学点防身，他教也不教我。”
这变招来得快，君黎反应却也快，木剑跟上，已经后发先至，恰好将那竹剑一挡――只可惜他上来得急，力道大了，将五五一剑推开，那一个小人儿向后便倒，“哟”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凌夫人的目光就在他脸上转了几转。她原是对君黎非常没有好感的――凌厉本年不过在江南小住这么几个月，却还要每日出来教一个外人剑法，她当然不会欢畅，言语间便用心想给君黎些尴尬。谁料这羽士并不在乎，她一怔之下，便感觉有些无趣。
凌厉便一笑，“她不欢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君黎吃惊：“你是凌小公子？你一小我来的？”
五五公然又来了，此次换了狠劲，那剑敲、打、砍、击，倒似成了刀。他一怔。这可不是见过的剑招里的吧？那竹剑正切在他右臂边上，逼他用木剑侧过来一挡，五五却又变了招，人俄然滴溜溜一转，竟也是不错的步法，便就转到了他身后――与那日他擦到凌厉身后的辨别，只在于一个是直线，一个是弧线罢了。
“呃，但是，凌大侠，我感觉尊夫人仿佛……仿佛不太欢畅。”君黎踌躇半晌，还是说出口来。
君黎折手去摸，已摸到有血流了出来，苦笑道：“各输一招，我们算打平。”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候，凌厉姗姗来迟，见状只是一怔。“你一小我？”
凌厉每天早上来两个时候，中午风景便归去。不过这日凌晨君黎到了习剑的树林，却见到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面孔圆圆的，眼睛又大，手里还拿着支竹剑，实足显得稚气未脱。
“是，晚生君黎。”
这一下算得上反应极快，那女子方才从树后现身。但五五一个弹起，欢畅叫了一声：“娘！”君黎一愕，手上一松，由他跑去。
这一下想来是有点痛，君黎顿时生了“胜之不武”的感受，忙上前扶他道：“没事吧？”五五将他一推，只道，“不算，再来！”便又站起。君黎心下有些好笑，心想小孩子究竟也是不肯认输的。不晓得凌厉每日早上跟我练完剑，是不是归去下午还要跟这个孩子练着？
那凌夫人就掠了掠头发，微微一笑道：“真不美意义，小孩子不懂分寸，伤到了道长。”
五五喝了水，此次仔细心细把四周看了一圈，肯定本身娘亲没在，才悄悄靠近君黎：“我奉告你啊羽士，明天，我爹和我娘还为了你的事吵了一架。”
五五？君黎心道。凌五五？――是奶名吧？蒲月初五生的？便鞠一躬，道：“那请五五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