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收场的请神的戏,已经跳到开端了,俄然,火光大起。一阵热焰冲来。
马车咕噜噜了好久,二妹混乱的神智,才模恍惚糊复苏,听到耳边有人连续地在说:“放火......平生未做过这等事......”
火光冲着门,他们脸上花花的油彩,簌簌的粉,宽宽的衣袍,都在火光里跃动。一如之前梁小儿死去的阿谁早晨。
这类要出新节女的日子,节女祠才会大开其门,男男女女都无顾忌地在节女祠内里看热烈。闲人来了,连克日到这里的外村夫都来看了。
鸠酒、白绫、刀。都摆在了她们面前的一个香案上。
俄然,仿佛顷刻倒置,节女祠里鬼做人,面前的油墨大花脸,人做鬼。
十里八乡,都传闻了这事。都说祝家将来要减免多少多少赋税。那即将上报的牌坊,又有多么威风呵。
二妹转头一看,空无一人的节女祠里,长明灯倒成一片,灯油流淌,火蛇舔上了帷幔,燃起了神主牌。
前面的台上,也轰轰然乱了起来,浓烟起了,说是有人放火。忽地一声,这边有人喊灭火,那边有人喊香案倒了,仿佛倒置的天下都在火光里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