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了,待这场其乐融融的元宵家宴散去后,统统人便又持续繁忙起来。至于空口许下的、提早演练的喜宴,也就被垂垂抛到脑后,再没有被提及过。
“江家早晨有大宴,你我就不去凑热烈了。”季燕然道,“只在烟月纱的暖阁中喝几杯好酒,吃一顿团聚饭,如何?”
话说返来,数月未见,也不知七弟的目光有没有变好一些,有没有再被裁缝铺子的老板忽悠,买一身丑绝人寰的“紫气东来繁华袍”。
季燕然:“”
季燕然问:“为何不可?”
“咳咳!”云倚风胡乱扑腾了几下,身上那繁华的宝石大袍吸足水分,此时正沉甸甸缠缚停止脚,想转动一下都困难。季燕然站在岸边,哭笑不得:“快把手给我!”
承诺得太利落,江凌飞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最后在季燕然耳边低声道:“这看着像是很想嫁啊,不如我先在烟月纱给你办一场丧事?”当新郎官这类事,一复生,二回熟,先排练排练,免得你将来王城大宴时丢人。
季燕然挑眉:“你又想让我以权压人?”
直光临睡前才模糊揣摩过味儿,对怀中人道:“床上的事,不叫仗势欺人。”
“那把剑,实在是皇上送给王爷的。”云倚风道,“大家皆道龙吟是上古帝王剑,以此来断言王爷狼子野心,可实在哪有那么多算计呢?不过是皇上用得不称手,便交由王爷上阵杀敌,只是一把剑罢了,如何能比得过兄弟之情。”
下一朵焰火是红色的,如春日牡丹叠芍药,江凌飞抬头饮尽杯中酒,问:“你们筹算何时结婚?”
“我却不想让他安稳繁华。”江凌飞道,“何况黎青海称病不出,不知要躲到何年何月去,我也没耐烦再等他三年五年。”
云倚风在千里以外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另有一更=3=随机200个红包
这就是明面上的挑衅了――武林盟主又没死,汉阳帮也好好的,那里轮获得江家与江凌飞挑头议大事?并且比来江湖中也没甚么大事啊!但不去又不可,毕竟季燕然直到现在还住在丹枫城,就差与江凌飞穿同一条裤子,加上黎青海又“沉痾卧床”,下一任武林盟主是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奇怪玩意是没有,不过凌飞说你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十五总该赔偿一下,以是在胧星酒楼中定了宴席,只你我三人,再加一个梅前辈。”季燕然笑道,“权当补一场除夕团聚宴。”
江小九没有一点点防备,惨叫声惊天动地。
听着倒是合情公道,但现在黎青海已“病”得全武林皆知,摆了然不会出门,再加上他也不傻,如何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亲口承认罪过?云倚风提示:“此事万不成粗心。”别到时候,江湖各大门派都来了,黎青海却咬死不肯开口,那场面就很难堪了。
江湖各门派此时也连续收到信函,上头写明,邀武林群雄于三月齐聚江家山庄,共议大事。
一场风暴正在模糊酝酿着,或许会带来动乱波澜,又或许会带来一个全新的期间。
云倚风沉着地关上门,先放着,舍不得穿。
云倚风笑着问:“如何俄然就有了这类动机?”
他越说越冲动,眼睛里闪着光:“我想现在就解缆!”
一条金龙飞天,小娃娃们鼓着掌喝彩出声,尖叫着,欢畅极了。
顶多叫以武力服人。
桌上杯盘狼籍,铜锅下的火也熄了。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羊毛毯,云倚风端着一杯醉东风,枕在季燕然腿上,刚好能看到窗外一片闪动星斗,被云环丝丝绕着,又高远,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