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听懂了裴璋的话中之意,正色说道:“表叔放心,这些我都明白。自我幼时,母妃就将当年的事都奉告我了,她常教诲我要心存感激之心。”
裴念在亲姐姐面前嘀咕了一回:“爹也真是的。元衡表哥好不轻易来一回,如何也该好好接待几日。他倒好,直接将表哥带去虎帐了。”
裴念:“……”
不过,此时毫不能畏缩胆怯。他挺直了腰杆,任凭将来岳父打量。过了好久,裴璋才张口突破沉默:“你为何求娶阿思?”
裴璋谛视着元衡,淡淡说道:“当年产生的事,想来秦王妃早就和你说过了。以他做过的事,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不冤枉。”
……
……
如果裴璋对元衡客客气气,或是以世子之礼相待,才是真的不妙。现在如许,可见是元衡入了他的眼,当作将来半子对待了。
半大不小的少年郎,最不乐意听人说这句话。
心机腐败的人,眼睛格外清澈。
虎帐不算太远,骑马一个多时候就能到。裴璋和元衡每日早出晚归。
虎帐里既没好吃的也没好玩的,莫非要让温文儒雅的表哥去一同练习不成。
隔日,元衡就随裴璋去了虎帐。
裴念一脸不甘心肠被撵了出去。
元衡被看得心中发毛。
元衡晓得本身过了第二关,眼中有了笑意:“我长到二十一岁,还是第一次分开都城。都城当然很好,可我感觉,都城外六合广宽,更合适我。”
将来岳父这是要近间隔考查他的为品德性。
如果宣平帝有过继之意,早就下旨了。就算不下圣旨,也会令元衡上朝听政学习政务。各种迹象大要,宣平帝明显毫无此意。
元衡低声答道:“我父王一病多年,一向没见过外人,每日都在屋子里,由专人服侍。”
裴思轻笑一声,没有多做解释:“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裴璋长年领兵,浑身武将的沙发之气,目光冷然,气势凌厉。两道目光,就如两柄利刃。
“我出身皇家,此生繁华不愁。到了藩地,政务也有属官打理。我只要做一个循分守己的藩王,就充足了。”
元衡哈哈一笑:“是是是,你已经长大了!”
白凤看女儿一眼,笑了起来:“行了,我晓得了。”
“以你爹的脾气,定会趁着这些日子,摸清元衡的秘闻。等你爹点了头,这门婚事就能定下了。”
书房里,裴璋一言未发,以省视的目光看着元衡。
元衡轻叹一声:“大抵每个月见一回。父王神智不清,早就不认人了。我每次前去,他都会冲我嘶喊叫唤。”
裴思俏脸微红,不吭声。
实在就是秦王一向疯疯颠癫,被关在屋子里,有人看管。外人想见也见不着。
裴念一脸不平气:“我已经长大了。”
能说出这句话,可见还没长大。
元衡悄悄松了口气。
裴思定放心神,轻声对白凤说道:“娘,我在信里和你说过。只要你和爹首肯,这门婚事我是情愿的。”
“皇上容他活到今时本日,是皇上心肠仁厚。”
裴璋深深看了元衡一眼,很快扯开话题:“你可贵来一回晋地,不如随我进虎帐住几日。”
裴璋看着元衡,缓缓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些,确切很好。”
裴璋脑海中闪过秦王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又低声问道:“你多久见你父王一回?”
元衡发笑:“她大抵也没推测,你竟想不明白。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还小,过几年长大,就甚么都懂了。”
有如许的亲爹,对元衡来讲,真是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