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记得？”
“那人哪日找的你？”暮青问。
其他姓胡的朝官们顿时松了口气，唯独胡文孺神采不似人色。
老仵作腿脚瘫软，被摆布架起，拖着便走！
“你是贪财，但恐怕不是一时，平时收受财帛替人讳饰罪过之事怕是没少做。”暮青嘲笑一声，将那老仵作的思路拉了返来，老仵作一惊，自知难逃极刑，却还想告饶，只是尚未开口便听暮青回身道，“派人去将朝中姓胡的人家府上统统的小厮传来刑曹问话，要他们穿平常衣衫，莫穿府上的！再将这些府上小厮用的荷包也找来，别的派人去外城醉桃仙酒楼，将掌柜和小二唤来！”
那两名的亲兵又将人给拖了归去，待将人拖回刑曹门口，那老仵作的脸已惨白如纸，青石街上血痕刺目。
“你没记错？”暮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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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人的现场沉寂无声，小厮们出去，见百官在列，地上陈尸，老仵作脖子和脚上都有血，个个面色错愕，而老仵作看着人，感觉不像便只是缓缓点头，也不说话。他一点头，人便被带出去，换下一个来，如此认了三四十人，百官等得都心急了，一名穿戴青衫二十出头的小厮被领了出去。
方才被拎出去时还好好的人，返来时衣领袜前都浸了血，裆部另有股子难闻的气味，百官屏息，皆露嫌恶神采。
这话没头没脑，谁也听不出当时景象，暮青却知这是实话。人回想一件事，会拣着印象最深切的说，是以听的人经常会感觉没头没尾，但这恰好代表着此人说的是实话，只要事前编好的大话才会重新说到尾，句句无遗漏。
“下官说得句句是真！”老仵作颤着声道，“那人确切面熟，但走时下官瞧见他用的荷包上绣着胡大人府上的家纹。”
文武百官里姓胡的有几人，但暮青说过，赃官的名单里有爹的亲信之人，那仵作所说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会有别人！
“下官……下官并不知胡府要杀的是奉县知县，实在是一时贪财，才当了这虎伥！”老仵作道，这事儿他可没扯谎，他只是拿了钱给人出个主张，那些官宦人家的秘事，他从未几嘴问，直到上元节次日凌晨，他到天牢验尸时才发明死的人是奉县知县，当时他便晓得上了军中抚恤银两贪污案的贼船，不想丢了性命便只能帮着坦白，却没想到在一个少年身上栽了跟头。
“大堂还是雅间？”
胡文孺无话可辩，暮青从怀中拿出一物来，道：“没事，即便胡大人有话可说，瞥见这些，我想你也无话可说了。”
两名衙役得令，一人擒住那小厮，一人从他腰身上翻找出一只荷包来，与那老仵作认出的荷包一对，布料色彩虽有分歧，但款式不异，家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