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哪知你的情意?”
凌晨一两点了?
“都督幼年,恰是长身子的时候,本来就饭量小,再不进食,身子可吃不消。这盛京天儿冷,腹中无食,可抵不住酷寒,迟早要抱病的,越大人想想体例吧。”杨氏道。
步惜欢只笑不语,她新任江北海军都督,朝中将她当作眼中钉的很多,天然需求一些事分离重视力,让一些人忌恨他,总比让他们把心机都放在对于她上强,归正这些年他在宫里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差这一桩。
算了,他如果能端庄,那便不是他了。
步惜欢瞧她还挑月杀的理儿,气得一笑,没好气道:“岂止我的隐卫成了你的管家,我都成了你的亲兵了。大半夜的特地从宫里出来给你摆膳,还不麻溜儿过来用饭!”
这一歇便歇到了傍晚,杨氏送了晚餐来,半个时候厥后收,见饭菜几近未动,床帐放了下来,暮青进帐歇着了。
她今儿没吃东西,让府里的人担忧了,她晓得。可她一日不用饭又饿不死,何必轰动他?他现在可不是在汴河行宫,盛京宫里到处是元家的人,出宫岂是那么轻易的?
步惜欢挑了挑眉,笑得醉人,“昨夜我们仿佛没做甚么,这便乏了,今后可如何是好?”
暮青回府后便说累了,又去阁楼歇着了。
步惜欢看了她一会儿道:“你爹的事。”
月杀顿时笑了,谁有本领跟那女人吵起来?只会一句话被她噎死!
暮青一听便懂了,却皱了眉,问:“那你呢?”
公然,她听了这话有些惊奇,一会儿便把饭吃完了,放了碗筷问道:“何事?”
这时,刘黑子端了茶来,到了阁楼门口瞥见杨氏端着的饭菜,也面露忧色,问月杀道:“都督午后是侯爷接出去的,返来时怎没与侯爷一起?该不是吵架了吧?”
都督对饭菜不挑,除了喜食平淡外也没别的,只是饭量不大,远儿还是读书人呢,一顿饭都能吃四个馒头。都督是江南人,喜吃米饭,一顿却只需一碗,偶然只喝碗粥就饱了。她可记恰当初远儿他爹习武,饭量大着呢!都督这饭量连她都不及,跟她在家中当蜜斯时那饭量差未几。
吃个屁!
暮青倒不知本身睡了这么久,她抬目睹步惜欢正拿着碗筷帮她布菜,冬笋芙蓉虾,杏仁乳豆腐,一样样地往碗碟里摆,后又给她盛了碗酒酿老鸭汤。杨氏晓得她喜食平淡,鸭汤上少见油星儿,步惜欢却还是耐烦地把上头少有的几点油星儿给撇了,汤碗放到她跟前儿时热气腾腾,淡淡的酒香,那碗里汤水清清澈亮。
夜深静好,男人含笑坐在她劈面,饭菜热气恍惚了容颜,几分懒倦,缠绵溺人。
屋里有人背对着她正摆碗筷,本是那蓬莱云上仙,却沾了人间炊火气。
他不让她明察此案,却在早朝时明说要查,林孟油滑油滑,自不会获咎同僚,那些赃官暗里里不会抱怨林孟,只会抱怨他。他在朝中已经很艰巨了,何必再树敌?
暮青一听就晓得是月杀所为,皱眉道:“你的隐卫练习科目里是不是有管家一项?”
暮青一愣,面色顿沉,“我爹?”
院中无人后,月杀昂首看了眼楼上的窗子,半晌,啧了声,随后大步出了院子。
“……”此人果然没端庄!
“那奴婢把饭菜拿去厨房热着,若都督饿了,越大人来传奴婢一声就是。”杨氏叮嘱了句便走了。
暮青:“……”
步惜欢回身,瞧见暮青打着帐帘儿,正望着他发怔,另有些睡眼惺忪,少了几分冷硬,别有几分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