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尚可。”这回暮青不含混了,免得有些人又说些不端庄的。
夜深静好,男人含笑坐在她劈面,饭菜热气恍惚了容颜,几分懒倦,缠绵溺人。
暮青一愣,面色顿沉,“我爹?”
暮青向来定时用饭,本日却没胃口,多年雷打不动的风俗破了例,暮青更感觉内心不镇静,早早地便进帐歇着了。
“当初在刺史府给你爹下毒的人,你可想晓得?”当初,他没奉告她,一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二是她即便晓得凶手是谁也没有报仇的才气,可现在她到了盛京,此事定会查下去,眼下她要查的案子颇多,过些日子还要出城练兵,这么多的事,他实在怕她身子吃不消,不如奉告她,只望她量力而行。
暮青:“……”
“只是有些乏罢了。”暮青随口道。
暮青夹颗虾仁在嘴里,淡道:“犯蠢。”
暮青望着步惜欢,她并没健忘他晓得下毒凶手的事,只是忍着没问。归正她已到盛京,凶手是谁,她迟早能查出来。但步惜欢既然想说,她没来由不想听,因而问道:“谁?”
“这么说出去没用过饭?”杨氏见月杀不答便猜出了七八分,面色顿忧,“那都督可一日未进食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太皇太后?
“立后之事,说来我倒是要感谢她。”步惜欢一笑,高深莫测。
话没说完,人便愣住。
“你若不想说就算了。”暮青低头用饭,他方才那莫测高深的神情,可不像是只为了此事的。
这时,刘黑子端了茶来,到了阁楼门口瞥见杨氏端着的饭菜,也面露忧色,问月杀道:“都督午后是侯爷接出去的,返来时怎没与侯爷一起?该不是吵架了吧?”
望山楼的茶点何时吃得饱人了?那女人半个时候不到就出来了,马车都没坐,也没与元修一起,不知是否闹不镇静了,是的话最好。
“不然,我哪知你的情意?”
凌晨一两点了?
“那奴婢把饭菜拿去厨房热着,若都督饿了,越大人来传奴婢一声就是。”杨氏叮嘱了句便走了。
步惜欢回身,瞧见暮青打着帐帘儿,正望着他发怔,另有些睡眼惺忪,少了几分冷硬,别有几分娇柔。
有人影映在帐上,摆菜的声儿颇轻,恐怕吵醒了她似的。
“你可还记得我在汴河时说过,柳妃身后,太皇太后曾下过懿旨将龙船上的侍卫和柳妃身边的人都杀了?”
“哦?只是尚可啊……”步惜欢瞧着暮青,话里意味深长,笑着便起了身,“看来为夫得尽力些,才好让夫人对劲。”
刑曹尚书林孟为人油滑,向来不肯获咎王公同僚。他查此案,朝中定无人当回事,如此一来,她才可一不被忌恨,二无查案的停滞。
这一歇便歇到了傍晚,杨氏送了晚餐来,半个时候厥后收,见饭菜几近未动,床帐放了下来,暮青进帐歇着了。
“但是立后之事,内心不痛快了?”步惜欢笑意渐浓。
屋里有人背对着她正摆碗筷,本是那蓬莱云上仙,却沾了人间炊火气。
步惜欢偏打趣她,“如何一日不用饭?”
如此说来,他对峙后之事心中已有战略。既如此,暮青便不再问了。
“不必如何?一日未进食,夜里还不饿?”男人目光有些轻斥,语气倒不重。
“愿,怎会不肯?”他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四更了。”
步惜欢看了她一会儿道:“你爹的事。”
步惜欢挑了挑眉,笑得醉人,“昨夜我们仿佛没做甚么,这便乏了,今后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