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泰不知暮青是如何看出来的，他愣了会儿，笑了笑。
沈明泰闻言薄唇微抿，笑道：“相府之意，鄙人怎能猜得透？说来也不怕都督笑话，以沈家现在之势，相府的帖子哪能不接？”
沈明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声，厚着脸皮道：“都督真乃直率之人！早就听闻都督杀敌英勇断案如神，实乃少年英才。鄙人鄙人，有一舍妹，闺名问玉二字，自幼养在江南，温婉似水。听闻都督也是江南人氏，想来一定瞧得上江北女子，鄙人之妹恰是在江南长大，与都督实在是天作之合！她敬慕都督已久，本日求我带来府上，只为见都督一面，不想被都督一眼便看破了身份。现在她但是还等在马车里，如果都督成心，无妨……见一见？”
“将军经常插手各府的园会？”暮青没解释，接着问道。
“元隆五年？”步惜晟还真愣了半晌，现在已是元隆十九年，元隆五年之事不就是十几年前的事？“这……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鄙人的年纪应与都督差不准多，一时候还真记不清了。都督因何问及此事？”
暮青却道：“我既然请了世子来府上，所问之事天然与查案有关，世子还是实言相告的好。”
此话问的是步惜晟，暮青却看着步惜尘，步惜尘眉峰暗压，笑容淡了些。暮青的目光顿时冷若寒霜，又看向步惜晟，步惜晟道：“到过，哪年也有，元隆五年想必也有。”
不但看不透，还感觉是她把他给看破了！
沈明泰沉默了一会儿，道：“当时游湖赏荷，我被推入了湖中，当时幼年，受了些惊吓，染了风寒，回府后卧榻疗养了半个月才好。”
沈明泰和那少年皆一愣，沈明泰深深望了暮青一眼，笑道：“都督谈笑了，此乃舍弟，敬慕都督威名，特来拜见。”
“不是他。”暮青望着花厅外，闻声元修的脚步声后没等他问便开口说道。
“这……方才已跟都督说过了，朝中有些后辈特地欺辱罢了。相府别院年年游湖赏荷，他们爱好的住处很多一早就挑好了，有的本年住了此处，来岁还要此处，侯府后辈哪有的挑，好的地儿都被人挑去了。”沈明泰苦笑一声，眼底却有些古怪神采。
“你落水后，何人救的人？”
“元隆五年，相府别院办了三日的游湖赏荷园会，将军可曾去过？”
他生不逢时，生在侯府落魄之时，自懂事起便与人摆布逢源，自感觉一眼便能看破多数人。这少年他原觉得是个简朴之人，没想到……竟是越简朴，越看不透？
早在瞥见沈明泰带着个少女来都督府时，暮青就晓得他的企图了，这沈家还真的是四周联婚！
暮青天然未几解释，沉吟了一阵儿道：“我晓得了，多去世子相告，世子能够归去了。”
“案子？”步惜晟尚未开口，步惜尘便兴味地问道。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闻言灵巧的福了福身，婉约如江南，美丽自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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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晟亦从未见过暮青这类冷硬的主儿，他比步惜尘年长十岁，这些年却一向被他吆来喝去，好似小厮，本日见他在暮青府上吃了瘪，心中大为痛快，态度便驯良了些，问道：“都督受命查案，如有事查问，但问无妨。”
元修走来暮青身边，负手与她并肩而立，望向花厅外的梨树园景，问：“那么，只能是沈明泰了？”
暮青又道：“此案事关严峻，世子既然晓得沈家现在之势大不如前，那就应当晓得沈府不宜再惹是非，以是你坦白的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